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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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1页）

&esp;&esp;“更向圣人表明了，我徐慨此生，非含钏不娶。”

&esp;&esp;白绵糕（下）

&esp;&esp;含钏从没觉得京城的月亮，这么圆，这么绵软，这么像梦中的白绵糕。

&esp;&esp;胖乎乎、绵呼呼、热乎乎的。

&esp;&esp;挂在天际的那轮巨大的圆月，就像一块儿硕大无比的白绵糕，让人好想用手去戳一戳，或者用脸去蹭一蹭。

&esp;&esp;“钏儿”

&esp;&esp;是徐慨的声音。

&esp;&esp;含钏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徐慨。

&esp;&esp;刚刚，就在刚刚。

&esp;&esp;徐慨站在曹府的厅堂，在十几只羊角宫灯的照耀下，面对祖母与哥哥，面无表情地立下誓言，说出承诺。

&esp;&esp;曹醒被惊到了，表情愣了愣，刚刚的狠戾像镜子破碎般“啐啐啐”全部裂开，变成了藏都藏不住的疑惑，“给圣人说过是什么意思？圣人知道含钏？”曹醒觉得自己这话问得不对，换了个方式，问得更直白一点，“圣人知道，你要娶含钏？”

&esp;&esp;徐慨从不说多余的话，点点头，算作回应。

&esp;&esp;曹醒又被吓到，表情快要裂开，看了眼自家妹妹，胳膊腿都健全着，脖子上的脑袋也还在，看起来是个活人。

&esp;&esp;“圣人答应了吗？”曹醒手背在身后。

&esp;&esp;从含钏这个角度看过去，自家哥哥两只手绞一起，显得略显娘气和踟蹰。

&esp;&esp;徐慨再点点头，想了想加了一句，“当时，含钏还未曾认祖归宗，只是‘时鲜’的老板娘，还不是曹家的女儿。”

&esp;&esp;曹醒更诧异了，两只手绞在一起的动作变得飞快。

&esp;&esp;“那那圣人说了啥？”

&esp;&esp;这太久远了。

&esp;&esp;徐慨偏过头好好想了想，圣人没有回应，只是丢下一句“你是朕的儿子，你的好与不好，只能由朕来评判。世间人谁都没这个资格。”便扬长而去，糖浆

&esp;&esp;（剧情需要，哥哥年龄做一下调整，之前说的比含钏大两岁，改为比含钏大八岁，是个北漂未婚男青年了）

&esp;&esp;含钏鼻腔有些发酸。

&esp;&esp;她在掖庭过得苦。

&esp;&esp;难道哥哥就过得不苦？

&esp;&esp;十年前，哥哥也才不到十五而已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单脚利手在漕帮这样鱼龙混杂、凡事不要钱要命的地方不仅挣扎着活下去，更要努力支撑曹家的门楣，确保漕帮大权不曾旁落

&esp;&esp;其间之苦，不比深陷掖庭简单。

&esp;&esp;含钏不知说什么。

&esp;&esp;曹醒陷入了回忆，也不知说什么。

&esp;&esp;十年前的岁月，他片刻都不想忆及，原因无他——太惨太苦。

&esp;&esp;父母在山东身亡的消息，半个月传回江淮，消息回来的第二天，父母的棺椁也走水路运了回来。祖母给他做了孝服白帽，不许他哭，只会大哭的子孙没有为曹家当家人抬棺的资格。他将母亲的棺椁扛在肩头，从码头一直走向曹家祖坟。

&esp;&esp;他听见有人在哭。

&esp;&esp;可他不知道是谁。

&esp;&esp;他记得那条长长的路上落满了白花花的纸钱和路人不要钱的眼泪。

&esp;&esp;这些人在哭什么？

&esp;&esp;他不解，死的是他的父母，失踪的是他的妹妹。那些人有什么好哭的？

&esp;&esp;父母落葬第二天，族中耆老开了祠堂，逼迫祖母再立嗣子，祖母肩膀还别着一只小小的白花，杵着拐杖扬起头站在宗祠之中，坚决不肯。耆老们找到的嗣子人选比他年岁还小，还显稚嫩的眉眼却贼眉鼠目地在祠堂中上下打量。

&esp;&esp;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冲撞开了挡在嗣子人选之前的族亲，一把匕首寒光尽显，横在那个少年的喉头。

&esp;&esp;“谁敢逼迫祖母。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esp;&esp;他的匕首割破了少年脖颈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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