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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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这说明成了。

&esp;&esp;内膳房弥漫着豆子的清香气，瓦缸里豆腐花儿雪白雪白的，在昏黄的烛光下像黄昏时候落霞边的云。

&esp;&esp;含钏舀了薄薄一勺给四喜尝。

&esp;&esp;一入口，四喜眼睛瞪得贼大贼圆。

&esp;&esp;口感好极了！

&esp;&esp;豆腐花儿蓬松得像蒸发后的鸡蛋白，豆子的香气近似肉香，却又比肉类少了塞牙的纤维感和腥气，入口即化，压根用不着动牙齿，顺着喉咙一溜儿就滑下去了！

&esp;&esp;滑下去后，满嘴都是豆腐花儿的回甘和香甜。

&esp;&esp;“给我化一块红糖！”四喜端着碗嚷道，“用冰镇！冰镇之后，我能一口喝三碗！”

&esp;&esp;糖？

&esp;&esp;吃甜的豆腐花儿？

&esp;&esp;咦——

&esp;&esp;含钏嫌弃蹙眉。

&esp;&esp;窗外的天边闪出一道鱼肚白般的银丝，含钏赶忙打水洗脸，人精神了不少。

&esp;&esp;盛了一小盅豆花，盅底放着一小节燃着的蜡烛。

&esp;&esp;含钏又从灶台下拿出准备好的一方青釉方瓷，深吸一口气，跟在长乐宫提膳太监身后，过了二门。

&esp;&esp;过水蘸料

&esp;&esp;这回进内宫，就没素锦姑姑带路这样大的排面了。

&esp;&esp;含钏跟在提膳丫头身后，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把托盘高举过头顶，眼睛死盯着地面，看着从内殿鱼贯而出又依次而入的嗯脚后跟。

&esp;&esp;宫人们脚步匆匆，所有人都是前脚掌着地，后脚跟垫着走。

&esp;&esp;这样走路没声音，且看起来身姿轻盈。

&esp;&esp;天儿从蒙蒙亮到看得清人的面目，长乐宫在忙碌却安静的气氛中，依次熄了灯。

&esp;&esp;终于传膳了。

&esp;&esp;含钏的胳膊都僵得抬不起来了，素锦亲自过来端浑水豆花小盅，眼眸身形未动，只微微动了动嘴皮子，“先别走，等娘娘用完膳，再看。”

&esp;&esp;含钏投去感激的眼神。

&esp;&esp;提膳宫女依次告退，含钏垂首立于回廊处，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像一尊石雕。

&esp;&esp;“内膳房的！”

&esp;&esp;偏阁直直垂下的湘竹排帘被掀开了一个小角，素锦袖着手在回廊处说话，“过来吧，娘娘要见你。”

&esp;&esp;含钏赶忙拿手抿了抿鬓边的头发，埋头弯腰过了排帘，帘子后是一座八仙过海的红橡木屏风，绕过屏风，是设在偏阁里的小桌，含钏埋着头跪在地上，声音清楚，“婢内膳房甲字号七品女使贺含钏，给淑妃娘娘问安，淑妃娘娘万福长乐！”

&esp;&esp;额头触在冰冰凉的青石砖上。

&esp;&esp;含钏只能看见淑妃脚上那双绯红双蝴流苏单丝罗鞋子。

&esp;&esp;“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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