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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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无论身处何地，遇到何事，有亲人陪伴的感觉真是好。

&esp;&esp;“你不关门？”

&esp;&esp;祁不砚没错过贺岁安眼底的羡慕，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羡慕。

&esp;&esp;但他也不在意。

&esp;&esp;贺岁安默默把门关上，再用东西糊住门纸破洞，进客栈大堂又隐隐觉得不对劲，跑到老嬷嬷身前，颤抖着叫她：“嬷嬷？”

&esp;&esp;他们说话的动静那么大，老嬷嬷怎么可能还没有知觉。

&esp;&esp;“嬷嬷。”

&esp;&esp;她意识到一件事，吸了吸鼻子。

&esp;&esp;老嬷嬷脸上的笑定格，身体还有僵化的迹象了，至少死有半个时辰，在卫城被胡人破后，儿子死后，于今夜的美梦中安乐逝去。

&esp;&esp;贺岁安呜咽哽咽，泪水在眼眶打转，滚落下来。

&esp;&esp;老嬷嬷是她失去记忆醒来，

&esp;&esp;祁不砚没说可不可以，而是笑了笑，抬步往客栈走。

&esp;&esp;红蛇黑蛇跟着，贺岁安亦步亦趋小跑追上去，不敢离祁不砚太近，因为怕他的虫蛇，也不敢离祁不砚太远，因为怕他会丢下她。

&esp;&esp;卫城如今就如同活死城。

&esp;&esp;在此处的人大多数苟延残喘，变得与行尸走肉没区别，他们不会收留她。贺岁安若形单影只，不是饿死就是冷死，或被马贼所杀。

&esp;&esp;祁不砚的虫蛇一不高兴也许会咬她，可这也比死去强。

&esp;&esp;贺岁安眼眶又有点酸了。

&esp;&esp;不能再哭了。

&esp;&esp;我要坚强。她告诉自己。

&esp;&esp;虽说祁不砚并未答应让她跟着，可他也并未明确开口不允许她跟着。所以在他开口前，贺岁安为了活着，是会厚脸皮跟着他的。

&esp;&esp;少年腿长，一步算她两步，贺岁安扶着裙裾跑得气喘吁吁才勉强追上，大冷天都出了些汗。

&esp;&esp;客栈几乎没变化，他们离开前是怎么样，此刻还是怎么样。

&esp;&esp;只是大堂内的炭火燃尽了。

&esp;&esp;祁不砚径直踏上木梯去二楼。

&esp;&esp;贺岁安怕她跟得太牢会惹人厌烦，压下怕他抛下自己的念头，蹲在大堂里抱着膝盖等他。

&esp;&esp;听到似有若无的银饰叮当声，贺岁安抬头往楼梯看。少年单手拎着包袱走下来，盘绕着长靴的银饰居然动了，沿着靴身爬下来。

&esp;&esp;没想到长靴的银饰竟是一条正在冬眠的小银蛇。

&esp;&esp;她忙站起。

&esp;&esp;“你真要跟着我？”

&esp;&esp;祁不砚随手将包袱往桌子放，拉过一张长椅，坐在她面前。

&esp;&esp;贺岁安点头如捣蒜。

&esp;&esp;他托着下巴看她，眉眼绮丽，看似和善道：“我从小到大养过不少虫蛇，还没养过人呢。”

&esp;&esp;贺岁安张了张嘴，想说我很好养的，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翕动唇瓣，略显局促，干巴巴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esp;&esp;祁不砚看了一眼长椅空出来的位置：“你先坐下。”

&esp;&esp;她立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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