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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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到两人桌边：&ldo;帅哥，点歌吗？十块钱一首，二十块三首。&rdo;&ldo;不用。&rdo;&ldo;女朋友这么漂亮，点一首吧，我们这里有很多经典老歌，比如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啊……&rdo;&ldo;不用。&rdo;那人来了气，骂骂咧咧走远，说：&ldo;抠门儿！&rdo;木代低头扒饭。又有卖玫瑰花的小姑娘，只五六岁，提着个篮子跑过来，说话奶声奶气：&ldo;大哥哥，给姐姐买朵玫瑰花吧，五块。&rdo;木代继续低着头扒饭，目光却悄悄溜到小姑娘挎着的篮子上，里头的玫瑰倒是新鲜的，花瓣滴露，枝梗青翠，梗上突兀的刺‐‐好像在说再好的爱情，也会有尖刺的伤。从没收到过罗韧送的玫瑰，五块钱，真心不贵。听到罗韧说：&ldo;不用。&rdo;小姑娘不屈不挠的，踮着脚尖：&ldo;哥哥买一朵吧，才五块钱，我今天还没开张呢……&rdo;估计有人教了这套说辞，这么小的孩子，连&ldo;开张&rdo;是什么意思，其实都不大懂吧。眼角余光，看到罗韧顿了一下，然后掏出钱包，取钱。所以大概是要收玫瑰了，只是，木代沉默着吃完饭，沉默着看罗韧付账，沉默着跟罗韧上车，路上踢了一颗小石子，骨碌碌滚到水沟里去了。罗韧先开副驾的门，让她上车，木代坐上副驾的时候，他忽然俯身下来，在她眉心上亲了亲，说：&ldo;是我不喜欢玫瑰。&rdo;说完了，帮她关门，然后绕过车头去驾驶座。木代在座位上笑，隔着玻璃看罗韧，狡黠地觉得自己沉默的小性子得了回报。车子重新上路，出了收费站之后一路坦途，车灯打开，只照车前那一段路，天黑了，就没有风景可看，木代额头抵住车窗看了会，又转头看罗韧：&ldo;为什么不喜欢玫瑰？&rdo;罗韧说：&ldo;就知道你忍不住要问的。&rdo;他深吸一口气，喉结不易察觉的滚了一下。&ldo;有一次，和尤瑞斯他们去酒吧。&rdo;去酒吧是常事，高强度高压力的搏命需要极度宣泄的放松，烟、酒、女人，都是途径，还有更放松的，比如毒，但他们都很有默契的不碰。那一次去酒吧，罗韧迟到，刚跨进门，尤瑞斯就把他拉到边上，意味深长的挤眉弄眼：&ldo;有个妞，你一定喜欢。&rdo;说完了拖拖拽拽，把他搡到吧台。只一眼，罗韧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菲律宾人大多是马来人种，并不是不好，但跟罗韧的审美差的很远，青木他们追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逼急了，他就把聘婷的照片扔出去：&ldo;这样的。&rdo;难怪尤瑞斯说他会喜欢，吧台的那个女子，眉目间八成像中国人，但肤色气质，又带东南亚的热力妖冶风情。惊艳的漂亮，穿高开叉的银色晚礼服，盘发，两边各坠下蜷曲的丝缕，慵懒优雅。修长优雅的脖颈，钻石项链，金粉的眼影星光璀璨，饱满的红唇一如丰润玫瑰。和这酒吧格格不入。罗韧奇怪：&ldo;哪来的？&rdo;尤瑞斯耸肩：&ldo;不知道。富商的姘头、大枭的情人，都有可能。&rdo;谁都不是傻子，更何况这里是棉兰，几道街以外就会有抢劫、械斗，乃至爆炸，谁也不信这种酒吧，会出个公主。居然连上前搭讪的人都没有。罗韧也没有，坐了角落的台子，要了酒，自斟自饮。饮到中途，那女子自己过来，一撩裙摆，在他的身边坐下。主动跟他说话：&ldo;这酒吧里的男人，要不然是有伴，要不然是在挑逗舞女，只有你是一个人，居然也不为我买酒。&rdo;罗韧说：&ldo;你一身的珠光宝气，普通人也不敢靠近的。&rdo;那女子笑：&ldo;我觉得自己生的漂亮，和朋友打赌，到酒吧来会被好多人搭讪。结果无人问津，马来舞女都比我抢手。&rdo;&ldo;你换一身装束，穿吊带、热裤，头发散下来，满场的男人都为你疯狂。&rdo;那女子听的眼睛发亮：&ldo;你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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