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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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三偏过头不看，心里头堵的慌。不知道炎老头怎么样了，死了就死了吧，死了才好。罗韧带着木代和炎红砂回到山凹的住处。差可告慰，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尸体。但荒唐的是，这个团队里，战斗力最强的三个人聚在一起，不知所踪的，都是半吊子。罗韧有些后悔，觉得不该带曹严华和一万三进来，但他并不说出来，这种时候，他不想说这种话泄大家的气。没找着尸体就是有希望的，说不定，那两个人就像木代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天黑了，又要在石屋暂住一晚，罗韧把灶膛烧起，c黄板都移到灶房，让木代和炎红砂休息，自己守夜。灶火整夜不熄，有了光亮就有了暖，心里也安。半夜时，木代爬起来，拉他去睡觉：&ldo;你前一晚赶夜路，昨晚守夜，连着几天没睡了，你休息一下，下半夜我来守。&rdo;罗韧不肯，木代凑到他耳边，轻声说：&ldo;你要休息好啊，我和红砂，都指着你带出去呢。&rdo;罗韧也就不和她争了，躺到c黄板上，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长长舒了口气，眼皮有千斤重，这几天，他的确累的很，只靠精神守着，精神一放，身体就先缴了。罗韧握住木代的手，说：&ldo;如果有事你就……&rdo;累到什么程度？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灶火在烧，偶尔会有木头烧爆的劈裂声，火小下来的时候，木代就轻手轻脚地去添，一根一根的，轻轻把木柴搁进去，生怕吵到睡着的人。不添火的时候，她就坐回到罗韧身边，支着胳膊托着腮看他。相爱的人，大概看一辈子都不会腻的，怎么看都好看，其它再好看的人，都成了眼底碍事的烟，拂一拂就散了。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罗韧是不是也这么看她的。罗韧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梦，感觉上，只闭了下眼，再睁开，天已经亮了。木代低头看他，说：&ldo;你醒啦？&rdo;罗韧笑，偏头看了一下，炎红砂不在屋里。木代示意了一下外头：&ldo;在外头呢，她这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rdo;罗韧没说话，他并不同情炎老头，却为炎红砂难过：上一次是炎九霄，这一次很可能是炎老头，她也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儿，接二连三的受到这种打击。罗韧说：&ldo;你们都是女孩儿，你得空安慰一下她吧。&rdo;木代出来找炎红砂，她刚刚跟罗韧商量过，干粮紧凑着用的话还能支撑一两天，暂时先不出山，最重要的任务是找人。炎红砂说：&ldo;找到曹严华和一万三就行了。&rdo;木代愣了一下。炎红砂叹气：&ldo;我觉得，我爷爷是出不去了。&rdo;她表情这么平静，木代有些担心：&ldo;红砂，你没事吧？&rdo;炎红砂愣愣的：&ldo;我昨晚想着，要是爷爷死了会怎么样，想了一夜，但奇怪的是，我发现我没那么难过。可能，我自己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吧。&rdo;她说：&ldo;杀人总归是要偿命的，管它过去十年，二十年，报应总要到的。&rdo;木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身后有脚步声，罗韧出来了。炎红砂转头看罗韧：&ldo;今天去哪儿找啊？&rdo;这是个难题，林子这么大，每一处都可以藏身，真想翻遍了，再多来上百号人都不够。罗韧沉吟了一下：&ldo;先去那口宝井看一下吧。&rdo;去宝井，认路对木代和炎红砂来说都是挑战，毕竟当天是炎老头带路。好在，这片林子荒僻，估计多日没人走了，那天留下的痕迹多少还有一些，再加上两人模糊的印象，磕磕绊绊地一路找上去。木代记挂着曹严华和一万三，回想起昨天，又为自己的表现汗颜，叹气说：&ldo;我们那么多人呢，被马蜂给冲散了。&rdo;罗韧说：&ldo;你还真别瞧不起马蜂……别说我们是七拼八凑的乌合之众，我以前，那么多硬气的兄弟，都因为这些个小玩意吃过大亏，哭爹喊娘的都有。&rdo;炎红砂好奇：&ldo;也是被马蜂蛰吗？&rdo;&ldo;不是，黑蚂蚁。&rdo;木代想当然：&ldo;蚂蚁也可怕吗，不如马蜂吧，至少它不会飞。&rdo;罗韧说：&ldo;如果多呢，铺天盖地，密密麻麻，行进的时候，一片沙沙的声音，都在啃啮，有时候爬过一棵树，只是瞬间，树皮全没了，赶巧遇上什么动物被它们爬过去，马上就是一副骨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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