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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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这趟能跟她同路回去，没想到横生枝节，木代怎么都想不到他会远涉重洋吧，猎豹踪迹再现，怎么想都觉得前路叵测，如果出了意外，此时，此地，是跟木代最后一次见面吗？罗韧心里，忽然生出寒意来。恍惚中，听到木代在他怀里叹气，说：&ldo;罗小刀，你心里有事，不愿意跟我讲呢。&rdo;罗韧没吭声。木代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伸手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说：&ldo;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总是缺点东西。&rdo;&ldo;不是说你对我不好，也不是说互相去刻意隐瞒，就是总有些事情，火候没到，像是拧了一个又一个的结，抚不平。&rdo;罗韧微笑了一下，木代始终是聪明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界上又哪里真的有木知木觉的人呢。他低声问了句：&ldo;让你不舒服了？&rdo;木代摇头：&ldo;也没有。&rdo;&ldo;我们本来就不一样的，遇到我之前，你就已经是个有棱有角的罗小刀了，你有那么多事，一股脑儿都倒给我，说不定我承受不了，也说不定吓跑了。&rdo;初识的男女，也不过是被彼此的外在首先吸引，谁也没义务去透过表象爱你的伤痛、经历、思想、内涵，但慢慢的，感情渐渐深了，于是，你笑，她也笑了，你疼，她也会哭。她踮起脚尖，在罗韧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ldo;罗小刀，我们慢慢来，我们有时间的。&rdo;曹严华回来了，守在边上等她，木代朝罗韧眨了下眼睛，转身离开。才走了没两步，罗韧突然赶上来，抓住她胳膊，把她拖到边上。偏生曹严华这个时候不解风情：&ldo;小师父，检票呢。&rdo;罗韧恼火：&ldo;你边儿去！&rdo;火车站广播里已经在报列车停靠信息了，罗韧也知道时间不多：&ldo;我要回趟菲律宾。&rdo;他脸色凝重，木代忽然觉得心慌：&ldo;危险吗？&rdo;&ldo;危险。&rdo;&ldo;还回来吗？&rdo;罗韧犹豫了一下：&ldo;只要我还活着，你在哪，我就回哪。&rdo;这话显然不能让她满意，她站着不动，盯着他看，眼睛里慢慢笼上水雾。罗韧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顿了顿轻咳了两声，说：&ldo;别闹脾气，师父生病了，你还得回去……&rdo;话还没说完，木代身子一转，走了。曹严华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去追：&ldo;哎，小师父，等我，等等我……&rdo;罗韧苦笑，身后赶车的人你争我挤，几下就把他搡到一边，大厅里一片人声，吵得人突然间漫无头绪，罗韧在边上的排椅上慢慢坐下来。木代生气，他其实理解，也怪自己瞒的太久了，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赶在临别这种争分夺秒的片刻，突然就告诉她要走，而且还是生死未卜……忽然又听见曹严华的声音：&ldo;哎，哎，小师父，你又去哪……&rdo;罗韧条件反射般抬头，看到木代逆着人流，又艰难推搡着往外挤，但是进闸的人多，她两次都没挤出来。下意识觉得，她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快步过去。隔着一道闸机，木代伸手狠狠揪住他衣襟。&ldo;我会尽快安排师父那里的事，事情一了，我就去找你，听见没有？&rdo;从没见过她这么凶，眉毛横起来，脸像个包子，让人想捏上两下。&ldo;听见了。&rdo;&ldo;每天给我发信息报平安，到哪了，睡哪了，听见没？&rdo;&ldo;听见了。&rdo;&ldo;每天……&rdo;终于卡壳了，找不出话来说，恨恨瞪他两眼，松了手，扭头就走。罗韧一直目送她背影消失，然后低头，看到心口的位置，衣服被她拧的皱巴，于是伸手去抚，怎么也抚不平。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啊，这小丫头。回到车里，看到一万三单只胳膊抱一只山鸡，炎红砂捂着鼻子坐的远远的，嘀咕说，有味儿呢。让他的车子，悍马，载一只鸡？这不是家禽贩运车干的事儿吗？罗韧皱眉：&ldo;让这鸡坐我车？&rdo;那只山鸡好像知道是在说它，小眼睛里流露出几许惆怅黯然，外加羞涩。一万三说：&ldo;随便，要么就让这鸡跟着车跑，只要它跟得上，我没意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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