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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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的声音把罗韧拉回到现实中来，咦，她还没走？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她当然不会走的。罗韧心中暗自好笑，面上不动声色，轻咳两声：&ldo;有事？&rdo;他越是满不在乎，木代就越是紧张，明明应该理直气壮，开口时，却一丝一毫的底气都没有：&ldo;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摸……握我的手？&rdo;摸字听起来，总带三分轻浮，木代真是照顾他面子，换成了&ldo;握&rdo;字。&ldo;握……手？&rdo;罗韧皱起眉头，似乎想不起来，片刻释然，&ldo;哦，你说握你的手啊。&rdo;他似乎有些踌躇：&ldo;这要怎么说呢……&rdo;木代说：&ldo;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rdo;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声音越说越小。罗韧&ldo;真诚&rdo;解释：&ldo;主要是我胆子小，我也不清楚那番布置能不能困住凶简，凑近看的时候，实在太紧张，不知道边上是谁的手，赶紧握住了，壮胆。&rdo;什……什么？木代目瞪口呆，再借她三个脑袋，她也想不出会是这样的回答。罗韧的声音还在耳边：&ldo;怪不得我怎么都看不懂你发来的信息，原来问的是这个……木代，你不会多想了吧？&rdo;不会多想了吧……是多想了。木代站着不动，想好的脚本里，这个时候，她应该头一昂很不屑地说话的吧，但是完全不是，没精力去想罗韧说的是真是假了，就是觉得很委屈，也很丢人。她一夜没睡好呢，那条微信编了又删删了又编，忐忐忑忑发出去，梦都跟他有关，那么紧张地站到他面前，问出口的时候，手心都出汗了。木代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罗韧不知什么时候拦到她面前，声音没那么笃定了：&ldo;木代，你听我说，我逗你玩儿呢。&rdo;木代不说话，眼睑泛着红，眼睛里一层水光。罗韧后悔了，木代爱哭他是领受过的，不然也不会笑她是小泪罐子，但是今天，不应该让她哭的啊。&ldo;我逗你玩儿呢，木代，我认错，你别往心里去。&rdo;木代先还忍得住，听他低声下气的软语安慰，反而绷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ldo;这也能逗着玩儿吗？&rdo;罗韧悔之不迭，身上又没带纸巾，他近前拥住她，轻轻抚她头发，柔声说：&ldo;我认错行不行？嗯？或者你说，要怎么样？&rdo;说完了，目光无意中溜到楼下，郑伯、一万三、曹严华，齐刷刷仰头，嘴巴微张，跟看西洋景似的，连聘婷都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罗韧额上一道黑线，低头凑近木代的耳朵：&ldo;大家看着呢，木代。&rdo;木代哽咽着断断续续：&ldo;那你……宣……布啊……&rdo;罗韧的心略微实了些，还好，哄回来了，她脸皮薄，这种事，是该他宣布的。不过，该怎么&ldo;宣布&rdo;，他也没经验，迎着下头的目光，总有些尴尬：&ldo;是，你们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从今天开始，木代是我女朋友……&rdo;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末了硬着头皮请求支持：&ldo;要不……给点掌声？&rdo;郑伯和一万三还有些懵，只有聘婷拼命鼓掌，啪啪啪，啪啪啪，曹严华受她带动，兼又是自己师父的好事，正要捧场鼓一记重的，上头风云突变。木代一下子把罗韧推开了。罗韧只顾着看下面，没提防这么一记，连退了好几步。木代泪痕还没干，昂着头，一脸雪耻的神气。罗韧觉得不妙。&ldo;谁是你女朋友？谁是？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说了&lso;我同意&rso;吗？&rdo;说完了，噌一下转身，蹬蹬蹬下楼。观众一片寂静。木代到了楼下，像小头目，瞪一眼一万三和曹严华：&ldo;走！&rdo;两人对视半晌，忙不迭地跟上去，像狗腿子。罗韧撑着栏杆往下看，心里足可叹倒一座山，聘婷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小鱼池边，继续拿着竹枝把小鱼赶的无处藏身。短暂地沉寂之后，郑伯忽然哈哈大笑，拿手往上点着，一下下，像是要摁到他脑袋上。&ldo;该！罗小刀！你该，还逗人家好玩，怎么着，玩儿脱了吧？玩儿大了吧，是不是觉得自个挺帅挺魅力，说一句&lso;这是我女朋友&rso;，人家就得感恩戴德往上凑啊？你经过人家同意了吗，人家木代说了&lso;我同意&rso;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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