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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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节（第1页）

&esp;&esp;轻轻的他摔下、落地、又因为树根或石块绊倒、颠簸，甚至弹起。

&esp;&esp;……再摔下、落地，周而复始……

&esp;&esp;像片脆弱的叶子。

&esp;&esp;浸满血。

&esp;&esp;遥远的圣堂遗迹，似乎传来那头怪物爽朗的嘲笑声，它远远旁观着这一幕，似乎忍俊不禁。

&esp;&esp;大抵是本能，异兽觉得每只浸满鲜血的洛森布朗宁都那么好笑、难堪、咎由自取。

&esp;&esp;【伟大的，无所不能的布朗宁。】

&esp;&esp;【……做不到无所不能的软弱之辈，算什么东西。】

&esp;&esp;……而每只洛森布朗宁，也都深深厌恶这头丑陋的怪物，拼死也想将它彻底扼杀在梦里。

&esp;&esp;他们互相厌恶自己。

&esp;&esp;但此时，15岁的少年再没有余暇去分析。

&esp;&esp;他仓皇地护住了自己的头部，感觉那怪物的嘲笑声永无止境，与传来的、绵绵不断的、几乎要将自己撕碎的痛苦一样——

&esp;&esp;梦境里的他似乎不会摔死。

&esp;&esp;但痛感永远这么鲜明。

&esp;&esp;最痛、最痛的，是脸颊右边的……

&esp;&esp;……右边？

&esp;&esp;湿湿的，热热的，散发着腥味的血淌入他的嘴角。

&esp;&esp;精灵颤抖着收紧抱头的双手。

&esp;&esp;一如完整的洛森布朗宁每一次、每一次都会在梦境魔法里做出的动作——

&esp;&esp;碰碰左耳，确认它还在。

&esp;&esp;碰碰右耳，确认它……

&esp;&esp;不要。

&esp;&esp;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esp;&esp;我才不是残疾！我才不是残疾！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esp;&esp;完整、连贯的记忆在少年的脑中炸开。

&esp;&esp;可刚刚那异兽弹指浇来的恶意浪潮迅速污染了记忆里的每一份明亮。

&esp;&esp;【废物。】

&esp;&esp;【残疾。】

&esp;&esp;【穷鬼。】

&esp;&esp;【贼。】

&esp;&esp;对的。

&esp;&esp;……他想起来了。

&esp;&esp;没有人……没有生命……会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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