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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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的，就到了正月初九沈穆清的生日。沈穆清刚睁开眼，落梅、珠玑就带着小丫鬟们给沈穆清叩头祝寿，沈穆清笑盈盈地受了礼，给每人打发了一锭八分的小银锞子。英纷和明霞就端了长寿面过来。被吵醒的梁幼惠忙喊丹珠：&ldo;快把我送给三嫂的东西拿来。&rdo;丹珠满脸笑容地应了身拿了件大红底石番花灰鼠毛的披风来：&ldo;这是我们二姑娘亲手给三少奶奶绣的。&rdo;明霞接过披风，沈穆清笑着给梁幼惠道了谢，请了她和丹珠一起吃长寿面。丹珠微怔笑着推辞。沈穆清笑道：&ldo;你们二姑娘天天跟我在一起，这披风到底是谁绣的心里可有数了。&rdo;说着，她搂了正嘟着嘴的梁幼惠&ldo;不过，一个心意到了个是手艺到了，我都心领了。&rdo;一番话说的两人都嘻嘻笑起来。英纷就把丹珠按在了一旁的小锦杌上：&ldo;我们姑娘的生辰，历来不讲究的。谁给来拜寿，都有银锞子得，都有长寿面吃。&rdo;丹珠跟着梁幼惠在沈穆清身边混了这多日子，知道沈穆清是个没什么禁忌的人，加之英纷几个有意和她处好关系，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今个听英纷这么说，立刻揪了她的语病：&ldo;好啊，英纷姐姐别日里训人训得凶，今日也有说错话的时候。&rdo;英纷微怔。丹珠已笑：&ldo;你们家姑娘现在是我们家三少奶奶了……姐姐说错话了。&rdo;&ldo;你这个小妮子！&rdo;英纷笑着就上前去揪丹珠的耳朵。丹珠忙躲到沈穆清的身后：&ldo;三少奶奶救命啊！英纷姐姐欺负我！&rdo;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望着她们做怪。梁幼惠就推着身边的沈穆清：&ldo;你看，你看，我的丫鬟都让你给收了心！&rdo;沈穆清笑道：明霞还把我那条锦缎蜀绣综裙翻箱倒柜地找出来给你怎一转眼就忘了！&rdo;梁幼惠就笑着去推搡沈穆清。一时间，屋子里欢声笑语，把梁季敏也给惊动了。梁幼惠就吵着要梁季敏送礼物给沈穆清。梁季敏的神色间就闪过尴尬：&ldo;事先不知道，也没有来得及准备……&rdo;梁幼惠不依，沈清替他解围：&ldo;一大早的，你让他到什么地方变个礼物出来啊！&rdo;屋子里的人都望着沈穆掩嘴而笑。梁幼嘟了嘴：&ldo;三嫂，我是在帮你。你不仅不领情，还帮着三哥说话……&rdo;她的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嘻嘻笑起来。沈穆清闹个大红脸。只好佯装没听见，高声喊着英纷：&ldo;还不端了长寿面出来。&rdo;英纷望了神色间带着分不自在的梁季敏一眼，忍着笑意去了。&ldo;我有个小玩意，还挺意思的……&rdo;梁季敏有些尴尬地笑道，&ldo;要是你不嫌弃，就当是生辰礼物吧！&rdo;沈穆清低头没吱声。梁幼惠已露出笑容：&ldo;这还差不多！快去，快去！&rdo;梁季敏有了台阶，应声而去。不一会就拿了个小小的红漆描金匣子过来。落梅接了，递给沈穆清。梁幼惠在一旁兴奋地道：&ldo;快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rdo;珠玑怕是什么不好意思拿出来的东西，忙笑道：&ldo;还是等会再看吧！&rdo;梁季敏颇有几分不安，笑道：&ldo;是我做的小玩意‐‐你看喜欢不喜欢。&rdo;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能打开的东西。沈穆清打开匣子里。里面是一对小铜人。两个和尚，正摆着姿态，好像要打架似的。大家微怔。梁季敏已拿出来演示。他拿了长钥匙给小铜人上了发条，小铜人就对打起来。大家都啧啧称奇地围着看。沈穆清则轻轻地对梁季敏说了一声&ldo;谢谢&rdo;，笑道：&ldo;我很喜欢！&rdo;她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欢快的笑意，脸庞像绽放的花般娇艳。梁季敏一怔，半晌没有吱声。屋里正闹得欢，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三少奶奶，沈家派人来给您送寿礼来了。&rdo;自从初三回来后，李氏就开始让去给她问安的月桂带信给沈穆清。她的信通常都很长，内容也很八卦。比如说，有一次就写了山东布政司田免给张阁老送梅干菜的事。她还在信中告诉沈穆清，田免和张灿然是因为两人是同乡兼同科，但十二年同在陕西任县令的时候，为一桩案子反目，五年前张灿升了内阁学士后，两人才又开始来往。昨天的来信，李氏写的是近日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ldo;中极殿大学士潘宏想把外室生的儿子上谱&rdo;之事，她不仅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而且还很详细地阐述了自己对这件事最终结果的推测……并没有说今天会派人给她送寿礼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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