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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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她穿着件官绿色的潞绸比甲，头上戴着大红绢花，耳朵上的赤金坠子、手上的金马镫戒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屈膝给沈穆清行礼：&ldo;三少奶奶，我是太太屋里的王妈妈。&rdo;落梅立刻从荷包里拿了一个红包出来给王妈妈：&ldo;王妈妈辛苦了。&rdo;王妈妈就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手中的红包，嘴角立刻翘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很是柔和：&ldo;三少奶奶，太夫人马上就要来了。太太让我提前来给您报个信。&rdo;沈穆清就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重新回到c黄上坐好。落梅又塞了一个红包红她：&ldo;有劳王妈妈了。&rdo;王妈妈喜笑颜开地收了。却见落梅年纪轻轻的，着圆髻，戴着绒花，一身妇人的装扮，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道：&ldo;这位……怎么称呼？&rdo;落梅笑道：&ldo;我家那口子叫林瑞春。&rdo;梁氏亲眷王妈妈显然知道沈家有这么一房陪房，失声道：&ldo;怎如此年轻。&rdo;落梅笑道：&ldo;我们家太太说了，夫人治府有方，让姑娘带了年轻过来，跟着学贵府上的规矩，免得有人倚老卖老，只记得有沈家不知道有梁家。&rdo;王妈妈一怔。已有人高声道：&ldo;说得好，说得好！看见没有，这才是治家有方。&rdo;屋里的人纷纷侧目，就看见王温蕙扶着太夫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沈穆清一看，除王温蕙，其她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王妈妈忙侧身让开，恭敬：喊了一声&ldo;太夫人&rdo;。太夫人看不看那王妈妈一眼，径直朝沈穆清走去。沈穆清已迎了上来，在离夫人五、六步远的距离盈盈跪下。太夫人急步上前。亲手把沈穆清拉来：&ldo;好孩子。今天是你地大喜日子。这地上凉。可别冻着了。&rdo;沈穆清见她自己地手十分有力。说话地语气也关切中带着慈爱。应该是没有和自己客气。她也就顺势而起。一副娇羞地模样说了声&ldo;多谢太夫人&rdo;。旁边有个妇人哈哈笑道：&ldo;还太夫人。要叫祖母了。&rdo;沈穆清知道年纪大地人都喜欢小辈喊人。立刻从善如流地叫了声&ldo;祖母&rdo;。果然。太夫人地脸上笑开了花。站在那里就要褪了手上地翡翠镯子给沈穆清：&ldo;这是我当年地陪嫁。跟了我几十年。现在可没有这样地好东西了。&rdo;沈穆清自然要表现地诚惶诚恐地不敢接。那个妇人又笑道：&ldo;三少奶奶是怕这一接到手里，明个的赏赐就没了。老太太可得在这里表个态，今个是今个的，明天是明天的。&rdo;沈穆清见这妇人说话这样的大胆露声色地打量她。年约在四十五、六岁之间，穿着件白绫对襟祆，银红色的妆花子，蓝绿色马面裙。个子不高，长得白白胖胖的，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一脸的笑，看上去很亲切的样子。太夫人就指着那妇人笑：&ldo;知道的人呢，知道您是我二孙媳妇的亲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三孙媳妇的亲娘……看这算盘，打得真是精啊！&rdo;大家掩嘴而笑。沈穆清一怔。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蒋双瑞的母亲，而且还和太夫人一起来相看媳妇……梁家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亲家而是家中的一员似的。王温蕙已笑着上前搀着太夫人，一边引导着太夫人朝着临窗的大炕走去，一边笑着对蒋夫人道：&ldo;你放心，我们老太君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个斤斤计较的。她老人家既然说了是赏给弟妹的，那就是赏给弟妹的。可与明天的不相干。&rdo;说着，还朝着沈穆清眨了眨眼睛副为她出头的样子。要论演戏，谁不会？沈穆清暗忖着，朝着王温蕙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王温了她希望得到的反应，微微笑了起来，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英纷就领着几个小丫鬟给众人上茶，端杌子。蒋夫人坐在了太夫人的下首而王温蕙却立在了太夫人身边，有几个年纪略大些的妇人本来准备坐下的，见王温蕙站着，神色间都闪过尴尬地立在了杌子旁。沈穆清看着微微一笑，接过英纷手中的茶递给了太夫人：&ldo;祖母请喝茶。&rdo;太夫人笑眯眯地接过茶盅抿了一口就放在手边的炕桌上然后接过沈穆清的手笑道：&ldo;好孩子，真难为你了。吃了东西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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