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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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不知道隔壁的事怎样了？&rdo;沈穆清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很随意地笑道，&ldo;还要劳动你们大掌柜的。&rdo;&ldo;今日不同往昔。&rdo;二掌柜在一旁陪着笑，&ldo;以前我们万宝斋多做的是老主顾生意，自从顺康三年开了海禁，南边的蛮子都往京都跑，白纸坊的地价都番了三番。我们这生意做的，也越发的没底了。&rdo;沈穆清暗暗好笑。海禁开了十几年，广东、福建、浙江一带靠着海运、船坞生意，新起了一大批巨富。这些人有了钱，都纷纷在京都外城的白纸坊置产。因为南北温差的原因，到了夏天，这批南商就会携家眷来京都小住一段时间，万宝斋作为京都珠宝业的翘楚，自然少不了要来看看，买点东西回南方去炫耀炫耀。而这些商妇不同于官宦家眷，因丈夫经营海外贸易，她们多是有些眼光的，又不怕落面子敢和万宝斋的掌柜们讨价还价，偏偏又手持巨金，搞得万宝斋的掌柜们头大如斗……这也是后街崛起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正是这个原因，这几年，京都官宦人家的家眷都开始不约而同的避开夏季到万宝斋来。两人感叹了几句世事无常，沈穆清就端了茶。二掌柜趁机站起来告辞。送走了二掌柜，沈穆清拿着大掌柜送的那一动就颤颤巍巍的蝴蝶顶簪在手里把玩着，良久未语。英纷见了，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服侍着。待一小壶茶都倒完了，沈穆有离开的意思，她不由小声提醒沈穆清：&ldo;姑娘，我去后街看看……&rdo;沈穆清恍如隔世般地&ldo;哦&rdo;了一声，站起来又坐下：&ldo;不用了。知道这簪子的来历就是了。&rdo;英纷见她神色恍惚，又想着这首饰的蹊跷处，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立在一旁。过了良久穆清突然招了一旁的小丫鬟：&ldo;去看看你们大总管忙不忙。如果不忙，就请到我这里来，说我还有事要请教。要是忙着，说我这边不急他忙完了再来。&rdo;小丫鬟忙屈膝行礼去了。英纷就道：&ldo;姑娘，们还要问什么？大掌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再问来问去的，会不会让大掌柜起心啊？&rdo;沈穆清只是&ldo;哼&rdo;了一声，没回答英纷的话。不一会儿，小鬟就领着大掌柜过来了。&ldo;沈姑娘请恕罪！&rdo;大掌柜团团作揖，&ldo;知道还有些什么事问某家的！&rdo;&ldo;哎呀！&rdo;沈穆清站起身来&ldo;我这记性，刚才还记得的，大掌柜这么一问反而想不起来了！&rdo;屋里的人俱是一怔。沈穆清已唤了英纷：&ldo;去吩嘱备轿吧。我也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呢！&rdo;英纷穆清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怔，顿了顿，才应声而去。大掌柜则笑道：&ldo;这也是常事。如果沈姑娘记起来了，差人来问我一声一准上门告知。&rdo;沈穆清胡乱点了点头。大掌柜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陪着说了几句话，亲自送沈穆清出了万宝斋。沈穆清却不急着走，把头上的斗蓬拉下来，站在万宝斋的七级的台阶上四处张望。两旁合抱粗的大树枝叶落尽，露出光秃秃的棕色枝丫三两两的马车蹄着单调的&ldo;得得&rdo;声从青色的石砖上不紧不慢地驰过。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沈穆清不由缩了缩脖子。英纷一声不响地站在马车前里却暗暗不解：姑娘难道是在等谁？她正猜着，就看见沈穆清突然跑下了台阶。&ldo;萧飒！&rdo;沈穆清惊喜地望着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掬芳斋前马车旁的那个身影慢慢转过来向她。曾经明亮的眸子变得如古井般幽暗，曾经俊朗的脸庞隐隐有了大理石般的坚硬和冰冷。&ldo;萧飒？&rdo;沈穆清的喜悦化成了困惑&ldo;你怎么了？&rdo;不过是个把月没见而已，萧飒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愕然：&ldo;出了什么事？&rdo;&ldo;出了什么事？&rdo;萧飒眼角轻挑，眼中流露出了沈穆清非常熟的讥讽，&ldo;你问我出了什么事？&rdo;只是那讥讽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沈家花园时的亲昵，而是带着不容错识的冷淡、疏离与倨傲。沈穆清心中暗叫不妙。&ldo;当朝首辅沈阁老家的大姑娘竟然关心我萧飒出了什么事？&rdo;他的声音呆板而平静，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ldo;我萧飒能出什么事？不过是被豪门权贵当傻瓜般的调侃了一番，可那也是人家瞧得起我，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能有什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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