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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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炀：&ldo;……&rdo;何晋在外头扫地，秦炀出来擦玻璃窗，两人相安无事地干了会儿活，秦炀问他：&ldo;诶，你有兄弟姐妹吗？&rdo;何晋跟他抬杠：&ldo;干嘛，你想认我做哥啊？&rdo;秦炀哼了一声：&ldo;你想得美，咱俩出去谁长谁幼都说不清呢。&rdo;何晋：&ldo;……&rdo;过了几秒，何晋突然道：&ldo;曾经有一个。&rdo;秦炀停住了手上的动作：&ldo;啊？&rdo;何晋也顿了顿手，道：&ldo;有个哥哥，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rdo;秦炀：&ldo;……抱歉。&rdo;&ldo;没事儿，&rdo;何晋提手把畚箕里的灰倒进垃圾桶，&ldo;我那时候很小，没什么印象了。&rdo;秦炀的心情有点沉重：&ldo;能问一下是为什么离开得么？&rdo;&ldo;好像是生病吧。&rdo;生什么病何晋也不知道，那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识，长大后问过他爸妈几次，都在家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总之，只要他在他妈面前一提到哥哥，那女人就会变得特别神经质，失魂好几天，等缓过劲儿后就变本加厉地管着何晋。可能早年失子，白发送黑发，大抵都会落下这样的心病吧，这也是何晋从小都没敢叛逆的原因。秦炀没再多问，何晋担心气氛太压抑，把问题抛了回去：&ldo;你有吗？&rdo;秦炀从矮凳上跳下来回洗手间：&ldo;有啊，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rdo;何晋：&ldo;亲生的？这么多！&rdo;&ldo;不是，同父异母。&rdo;秦炀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带着瓷砖的回响，让宿舍里突然多了一种别样的味道，&ldo;亲生的话也常见啊，现在不很多人有兄弟姐妹么。&rdo;何晋一愣：&ldo;额……你父母离婚了？&rdo;秦炀：&ldo;不是，是我妈走得早，我爸又娶了。&rdo;何晋把畚箕往墙边一放，跟进去洗拖把：&ldo;看来这次该我说抱歉了。&rdo;&ldo;为什么要说抱歉？我后妈对我挺好的，&rdo;秦炀挨过去抢了他的拖把，&ldo;给我，你打扫浴室。&rdo;何晋争不过他，只能由他去，&ldo;那你弟弟妹妹都多大了？&rdo;何晋边说边戴上橡胶手套先去刷马桶。&ldo;还很小呢，&rdo;秦炀用手比了比高度，&ldo;两个小不点儿，才上小学。&rdo;何晋：&ldo;都上小学？双胞胎？&rdo;&ldo;不是，隔了一年，&rdo;秦炀想了想，&ldo;弟弟大，但弟弟好像比妹妹还矮一点。&rdo;何晋笑道：&ldo;呵呵，那他们黏你吗？&rdo;秦炀：&ldo;妹妹黏人，弟弟怕我。&rdo;何晋：&ldo;为啥啊？你不一视同仁吗？&rdo;秦炀伸了伸拳头：&ldo;太皮了，我要揍他的。&rdo;我回家了因为边打扫边聊了许久，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又好了。为感谢秦炀帮自己忙，晚上又是何晋请客吃饭，但这次去的是食堂，何晋也没那个条件带人顿顿下饭馆。华大还有许多在校读博的学生与搞研究的教授，这些人比学生放假晚很多，所以食堂照旧开着。吃饭的时候，秦炀很自然地问起了何晋周二具体几点去火车站，说自己刚好要去那附近办些事儿，可以顺便送送他。何晋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秦炀说是顺便，但换成别人，若正好要去那附近办事，顶多会说&ldo;咱们一道走&rdo;，不会说&ldo;我顺便送送你&rdo;……真不是何晋愿意多想，他感觉秦炀对自己的态度挺奇怪的，尤其在中午有侯东彦加入吃饭时的态度对比下。可何晋又能说什么，下午大扫除时他已经拒绝过了，对待别人的好意，一次两次何晋觉得推了可行，但每次都说&ldo;不&rdo;，他也挺尴尬。最终何晋笑道：&ldo;顺路的话到时候一起走就是了，送就别送了，我这两年半来去火车站也不下十次，都熟悉的。&rdo;秦炀没说什么，但等何晋真走的那天，他还是坚持一路陪何晋到了车站。火车站乌泱泱的全是人，何晋行李不多，身上一个书包，手上一个拉杆箱，箱子被秦炀抢去拖了，在人多的地方，秦炀还伸出胳膊揽着他，尽量不让别人挨到他们。何晋表面千方百计地拒绝秦炀，可心里还是为对方的举动感动到不行，因为从来没有血缘关系以外的人这样精心呵护过他，如同亲兄弟，或者……还有更深厚的感情。两点整发车，两人到的时候一点三十，还没检票。秦炀把东西一放，先让何晋在候车区坐下，看了看手环的时间道：&ldo;你在这儿等我一下，还有十五分钟检票，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先进去，不用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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