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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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翠玲在洗萝卜菜，两侧的碎发全部别在耳后，鼻子有点红，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哭过了，她擦擦脸上的汗，笑道，&ldo;冬天来了啊。&rdo;乡村爱情黄单抱着方瓜，&ldo;翠铃姐，我妈让我来送这个。&rdo;吴翠玲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接了方瓜放厨房，出来时提着一只小鳖，&ldo;大哥早上在塘里钓的，你拿回去烧汤。&rdo;黄单接过去，&ldo;哥还能钓到鳖，我连鱼都钓不到。&rdo;李根咔地将木柴砍成两半，&ldo;回头带你去钓。&rdo;&ldo;好啊。&rdo;黄单听到屋里传来声音，是王月梅在喊吴翠玲，叫她推自己出来。吴翠玲连忙进屋。黄单抬眼去看，坐在轮椅上的王月梅头发梳的整齐，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散下来，露出来一张瓜子脸，柳叶眉，她的身上穿着藏青色褂子，扣子斜扣，眼角虽有细纹，气质却依旧很好，旁边的吴翠玲同她一比较，五官要更加普通，也显得单薄多了，远远没有那种岁月赠予的韵味。王月梅和整个沙塘村格格不入，或者说，她是有意要这样活，哪怕是到了五十岁，也依然不变，执着地活出与众不同的味道。这是黄单每次见王月梅，都会生出的念头，他心想，没有瘫的王月梅肯定会活的更精致。也不知道是怎么瘫的。王月梅让吴翠玲把自己推到院里，&ldo;冬天，你妈说要给你张罗媳妇儿啊。&rdo;黄单偷偷瞥砍柴的男人，&ldo;嗯。&rdo;王月梅说笑，&ldo;大妈觉着上河场的小芳不错，人勤快。&rdo;黄单还没表态，李根就说话了，&ldo;妈，你管那做什么？&rdo;王月梅说，&ldo;那小芳妈瞧着就是顺眼，你不喜欢，没准冬天喜欢呢。&rdo;黄单说，&ldo;大妈，我也不喜欢。&rdo;王月梅露出可惜的表情，&ldo;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大妈给你留意留意。&rdo;黄单说，&ldo;个子比我高，长的比我壮，能给我挑水种菜，割稻插秧，为我着想，还能带我出去玩。&rdo;王月梅听愣了。一旁的吴翠玲噗嗤笑出声，&ldo;冬天，你这不是找媳妇儿吧？是想当媳妇儿。&rdo;黄单抿嘴，摆出害羞又窘迫的样子。李根把木柴丟柴堆里，他扭头笑，&ldo;我就觉得这追求不错，冬天，要是遇到了那样儿的，你可得抓紧了。&rdo;说着，还挤眉弄眼。黄单，&ldo;……&rdo;聊了一会儿，王月梅见黄单要走，就说，&ldo;翠玲，去我屋里把那一袋子桂圆拿给冬天。&rdo;吴翠玲马上去拿桂圆。黄单说，&ldo;翠玲姐，不用的。&rdo;吴翠玲停下脚步，看一眼王月梅。王月梅对黄单说，&ldo;那是别人送的，大妈看也不是便宜的桂圆，你拿回去，给你妈吃，她爱吃那东西。&rdo;吴翠玲把桂圆给黄单，&ldo;冬天，你就拿着吧。&rdo;黄单看看桂圆，陈金花叫他来送一个方瓜，王月梅还礼是一个鳖和一袋子桂圆，像是维护着自尊。俩人不是好了几十年的老姐妹吗？送点东西都较劲？还是他多想了？黄单没多待，提着鳖从李根旁边绕过，交换了一下眼色，晚上小竹林见。陈金花在门口站着，见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就发脾气，&ldo;冬天，妈让你去给你王大妈送方瓜，你怎么还拿东西回来了啊？&rdo;黄单说，&ldo;是王大妈要给的。&rdo;陈金花抄起墙边的扫帚往儿子身上挥，&ldo;她给的你就要？你也不看看王大妈家是什么情况，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没长进呢？&rdo;黄单提着鳖跟桂圆往后躲。陈金花也没打多重，她身体不好，气喘不上来，靠着门框坐下来，脸发青。出门倒刷锅水的英雄妈见状，赶忙放下盆上来拉住陈金花，&ldo;你这是做什么啊？孩子有个不对的地方，好好说就是了。&rdo;陈金花哎哟一声，人快不行了。英雄妈焦急的喊，&ldo;冬天，快把你妈扶进屋！&rdo;黄单回神，过去和英雄妈一起把陈金花往屋里扶，给放到床上躺着。陈金花匀过来气，脸色好了不少。英雄妈叹口气，把黄单叫到一边，&ldo;冬天，你爸死的早，你妈一人把你拉扯大，身子骨不比年轻时候，你多顺着她，别给她气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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