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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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1页）

&esp;&esp;看她认真安利的样子，心下又沉几分，灿灿八成真喜欢上小缪了——大两岁同专业玩乐队长相不赖的男孩子，我早该想到这种可能性。

&esp;&esp;“别找了，我睡觉了”，把耳机还给她，背过身装睡。

&esp;&esp;大概凌晨的时候，身边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灿灿睡着了。又过了一会雨开始下，在风雨交加中勉强眯了一会儿，直到出走

&esp;&esp;雨刮器最快频率来来回回，看出去仍旧模糊一片。

&esp;&esp;我和灿灿坐在后座，她从刚才就陷入沉思状，一言不发。于是整个车里就是能听到雨声，和小缪偶尔打喷嚏的声音。

&esp;&esp;尴尬，没来由的一种负罪感，感觉自己没法面对小缪和灿灿这对组合，只好窝在车门边装死。

&esp;&esp;过了一会，小缪可能也觉得气氛不对，把广播打开了，正在播报路面消息，说到城区已经有好几处积水。

&esp;&esp;借着广播里的声音，灿灿身体前倾，伏在前座靠背上，递过去一张纸巾说：“你今天又是来找林嘉月吗？她没值班。”

&esp;&esp;后视镜里瞟到小缪抬眼，半晌浓浓鼻音嗯了一声，说：“我记错了。”

&esp;&esp;灿灿转过头给了我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犹豫一会儿试探说：“刚才保安把你当成我姐夫了，说你经常来等我姐下班，逗不逗。”

&esp;&esp;我倒吸口凉气，不想再参与这种戏剧式的别扭对话，索性靠窗眯起眼装睡。

&esp;&esp;沉默了一会，小缪没有直接回答，转而淡淡说：“乐队在报社附近租了间排练室，就隔壁写字楼的地下。每次练完正好是下班时间，就顺路去转转。”

&esp;&esp;说完赶上红灯，车停下来。余光里他侧头笑道：“你什么时候去玩吗？”

&esp;&esp;灿灿被一番话绕进去，懵懵点头：“好啊。”

&esp;&esp;有没有觉得小缪的智商对付她刚刚好。既指望着小缪把这件事混过去，又不禁为灿灿叹气。大鱼吃小鱼，喜欢和被喜欢从来就是条食物链，上哪说理去。

&esp;&esp;正想着，前面飞过来一个头枕到怀里。小缪转过身指指我靠着的车玻璃，说：“比纸巾好用。”

&esp;&esp;楞了一下，岔开话题：“绿灯了。”

&esp;&esp;车驶入大道，速度提了上去。眼看快到家，灿灿突然壮士断腕似的，换了个直截了当的问法。

&esp;&esp;“诶，我还是没搞明白，你到报社究竟是等我姐，还是等林嘉月啊？”

&esp;&esp;——小姑奶奶就算是条小鱼，也是超厉害那只。

&esp;&esp;----

&esp;&esp;小缪半天没有说话，灿灿就伏在靠背等他回答。我假意跷二郎腿的档口踢了下驾驶座，本意想让他好好说话，却没想起了反作用。

&esp;&esp;他把车速放慢，拐进小区，说：“林嘉月是我哥们，她下班后常去排练室，灿灿你要是去玩，可以让林嘉月带你。”

&esp;&esp;原本的信息一下子全盘推翻，让灿灿呆住了，我也跟着发愣。没等人接话，小缪自顾自说：“我肯定是等陈燃啊。”

&esp;&esp;“我姐说林嘉月是你女朋友”，灿灿说，却气呼呼斜眼看我。

&esp;&esp;“不这么说我呆不住，回头又要教育我删我电话断绝联系”，小缪话说到这，索性把车停下来，回头问我：“但我是不是一早跟你说过林嘉月是我哥们，你偏不信。我跟别人说她是我女朋友你就信了？”

&esp;&esp;“你还是个记者，喜欢信别人的二手消息”，他补充道。

&esp;&esp;“你——”信息点太多，怼得我一下子组织不上来语言，就听到小缪和灿灿同时开口，两个人说出群声的效果，一下子搞得我大脑快宕机。

&esp;&esp;他俩各说各话，偏偏哪个也听不清楚，只能感觉都有点激动。最后还是小缪软下声音来了句：“灿灿，这是我和你姐的事。”

&esp;&esp;灿灿委屈巴巴，当下扁起嘴就酝酿出眼泪，下一秒“砰”地开门下了车，走进雨里。

&esp;&esp;小缪也懵逼，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看我要跟出去，才手忙脚乱熄火，边解安全带边问：“她怎么了？”

&esp;&esp;“你可真行”，我急急下车，也顾不得台风天跟着追过去，听见小缪在后面喊我，回头吼了声“你回家吧！”

&esp;&esp;好在车的位置离单元门已经不远，我几步赶进去，看到电梯正在上行，最后停在了我家的楼层。

&esp;&esp;松了口气，灿灿上楼了。

&esp;&esp;出了电梯门，果然看见她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地上积出一小滩水。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生气，灿灿咬牙切齿说：“我没钥匙。”

&esp;&esp;小缪、灿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让我头疼的祖宗。

&esp;&esp;她一进门鞋都不脱，踩着水印子就往自己房间走。我在屁股后面跟着擦到她房间门口，才发现这姑奶奶正在收拾行李。

&esp;&esp;“干什么啊你？离家出走啊？”抹布一摔，我脾气也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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