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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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我回过头，“在这，你坐好。”

&esp;&esp;他眼睛迷蒙，看了半天才对上焦，冲我勾勾手，“过来。”

&esp;&esp;“干什么？”

&esp;&esp;还没等到下文，车一个猛地起步。他没坐稳，砰一下跌坐回去。

&esp;&esp;“嚯，慢点”，我也是惯性往后一顿，怎么这位教授今天开车不稳啊。

&esp;&esp;小缪有点发懵，又挣扎要起来。

&esp;&esp;“他没系安全带，停一下，我坐后面吧。”我提议。

&esp;&esp;顾轶舔了舔嘴唇，慢慢把车停到路边，问我，“有驾照吗？”

&esp;&esp;“有”

&esp;&esp;“我坐后面，你来开。”三下五除二解了安全带，迅速下车坐到后座。

&esp;&esp;顾轶今天一直没笑过。这是什么操作，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虽然拿驾照也有几年了，我却极少开车（主要是没车给我开），实在是三脚猫功夫，只能硬着头皮慢慢上路。

&esp;&esp;后视镜里瞄一眼，小缪靠在一边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说什么醉话。顾轶抱个胸蹙眉看窗外，接连叹气。

&esp;&esp;吉他

&esp;&esp;小缪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时不时还拉过顾轶掰扯。具体内容我听不清，但他重音都落在称呼上，一会喊“哥们”一会叫“陈燃”，大概根本不知道旁边坐着的人是谁。

&esp;&esp;醉酒后的状态因人而异，他无疑属于话多的类型。

&esp;&esp;顾轶不堪其扰，整个人已经挤靠在车门上，偏偏还要去听小缪在说什么，拧着个眉，一副费力分辨的表情。

&esp;&esp;一个醉得难受，还滔滔不绝；一个忍得难受，还全神贯注。两人都拧巴。

&esp;&esp;我开始把车速提起来，扫了眼导航也就剩两个路口了，总算胜利在望，就听到小缪喊了声，“我要吐！”

&esp;&esp;刹车都来不及，后面哇一声，小祖宗说吐就吐，毫不犹豫。

&esp;&esp;车里开始弥漫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回过头去，正好对上顾轶黑着的一张脸，目光下移，小缪吐他裤子上了。

&esp;&esp;生理领先于思考先作出了反应，我打开车门就对着空地一阵干呕。真的见不了别人吐，这东西会传染。

&esp;&esp;期间听到顾轶重重叹了一口气。

&esp;&esp;我想帮忙，但反胃难忍，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缪吐完可能终于舒服一点，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esp;&esp;只剩顾教授收拾残局，忙了好半天。我本来就已经觉得不好意思，这下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开车，终于把睡熟的小祖宗顺利交到娘娘手上。

&esp;&esp;送完了小缪，换顾轶开车送我。

&esp;&esp;眼看快到家了，他才开口，跟我聊了今晚第一句闲话，是这样的：

&esp;&esp;“他实习到什么时候？”

&esp;&esp;“小缪吗？实习期2个月的话下个月就结束了。”

&esp;&esp;缓缓点点头，“那个专栏的事周五我去报社找你吧。”

&esp;&esp;“好。”

&esp;&esp;车停稳，广播里也正好报时，零点了。

&esp;&esp;“好好休息。”他说。

&esp;&esp;“今天非常非常不好意思，这小孩吐你一身车里也是我可以帮你洗车。”我下了车，隔着车窗表达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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