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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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沈意浓乘机打量了他几眼，才发现他和程如歌有些地方长得实在像。

&esp;&esp;比如抿唇时的形状，脸部轮廓隐约有几分模糊相似，两者之间最为大的差异，应该是那双眼睛。

&esp;&esp;程如歌双眼皮内窄外宽，眼尾有些上扬，更像是丹凤眼，而小男孩眼睛却大而圆，有点像杏核的形状。

&esp;&esp;他双手捧着杯子，淡色的唇小心翼翼地抿了口水后，才偷看着程如歌，小声怯怯叫道：“哥哥。”

&esp;&esp;没有人应他，程如歌坐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投过来打量着，许久，小孩眼圈都快红了，他才淡淡出声。

&esp;&esp;“程希。”

&esp;&esp;他叫着他的名字，不夹带一丝情绪。

&esp;&esp;“休息好了吗？好了就起来，我送你回家。”

&esp;&esp;话音落地，小孩眼睛红得彻底，嘴一扁，泪珠就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肩膀颤抖着，却出奇的安静，只偶尔传来两下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esp;&esp;沈意浓心酸下去一块，莫名不忍。

&esp;&esp;该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esp;&esp;可能才五六岁，应该是个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小孩才对。

&esp;&esp;“哥哥…”他又叫着程如歌，带着长长的哭腔，死命压制，憋得整张脸都通红，身体一抽一抽的，伸出手背去抹眼泪。

&esp;&esp;“你知不知道今晚多少人在找你。”程如歌丝毫不为所动，神色没有任何缓解。

&esp;&esp;“因为你的任性，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esp;&esp;“我给阿姨留了纸条了…”小孩抽抽噎噎地解释，程如歌面无表情。

&esp;&esp;“所以呢，这就是你比起上次偷跑出来多的长进吗？”

&esp;&esp;“程希，我说过很多遍，不要做这些不负责任的举动。”他很严厉，面色沉得吓人，小孩拔高声音哭得更凶了。

&esp;&esp;“可我就想见你！”他呜咽着，话语因为激动而断断续续。

&esp;&esp;“我看到你发的迪士尼照片了…你回来香港，根本就不想看我，我怕你走了又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esp;&esp;他哭得伤心欲绝，上气不接下气，沈意浓不忍地移开视线，看到程如歌神色很轻微地缓了缓，他把桌上纸巾推了过去，口吻平淡。

&esp;&esp;“自己擦擦。”

&esp;&esp;程希委屈地吸着鼻子，还是乖乖往前抽了两张纸巾，伸手抹着脸，自己把自己的泪水擦干了。

&esp;&esp;一边擦的时候还一边控制不住地在掉眼泪，鼻头眼睛脸颊都是通红一片，

&esp;&esp;等他擦得差不多时，程如歌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到门口等候。

&esp;&esp;沈意浓看到程希刚止住泪的眼睛又立刻湿润了起来。

&esp;&esp;“把水喝完。”程如歌看了眼他手里杯子，吩咐道：“待会送你回家。”

&esp;&esp;他不敢说话，只委屈地抽搭鼻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时不时透过杯子的间隙去偷看程如歌，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esp;&esp;像是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小孩自顾自讲起话来。

&esp;&esp;“我去年读一年级了，哥哥，期末考试时我还得了第一名，老师都夸我厉害。”他说完特意去看了眼程如歌，后者倚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书，没搭理他。

&esp;&esp;小孩垂下眼很明显闪过失落，又继续道：“我还去学了钢琴、击剑、跆拳道、羽毛球…”到最后一个时，他又去偷看程如歌，小声说。

&esp;&esp;“到时候就可以和你一起打球了。”

&esp;&esp;“我没有时间。”程如歌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小孩脸上表情瞬间一垮，刚刚勉强故作的轻松不在，死死压着嘴角不让自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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