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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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我想，阿妮斯艾尔姆说，这是一头畜生，一头野兽，是一个犹太男人同一头母猪生的猪仔反正是与基督教徒无关的玩艺儿，应该扔进河里淹死，要不，就扔进火里烧死!

&esp;&esp;我真希望没有人认领才好哩戈蒂埃尔接着说道

&esp;&esp;啊，上帝呀!阿妮斯突然尖叫了起来沿着河边往下走，紧挨着主教大人府邸，那小巷的尽头有座育婴堂，说不定有人会把这小妖怪送去给那些可怜的奶妈喂养的!换上我，我宁愿喂养吸血鬼呐

&esp;&esp;可怜的艾尔姆，瞧您多么天真!雅娜接着说难道您没有看出来，这个小怪物起码四岁了，对您的奶头才不会像对烤肉叉子那么有胃口哩

&esp;&esp;事实上，这个小妖怪（就是我们，也难以给予别的称呼）确实不是初生的婴儿这是一小堆形状非常分明，蠕动也十分有力的肉体，裹在一个印有当时任巴黎主教的吉约姆夏蒂埃大人姓名缩写的麻袋里，脑袋伸在麻袋外面这个稀奇古怪的脑袋，只见一头浓密的棕发，一只眼睛，一张嘴巴，几颗牙齿眼睛含着一汪泪水，嘴巴哇哇大叫，牙齿看上去只想咬人整个这一切在麻袋里拼命挣扎，把周围不断扩大不断更新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

&esp;&esp;富有贵妇阿洛伊丝德贡德洛里埃夫人十分殷富，头饰金角上拖着一条长长的纱巾，手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漂亮女孩，正路过这里，就在木床前停了下来，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端详了好一会儿，而她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百合花德贡德洛里埃，凌罗绸缎从脚到头，用美丽的手指头指着木床上常年挂着的木牌子，拼读着上面的字:弃婴

&esp;&esp;说真的，我本来以为这里只陈列真正的小孩呢!贵夫人厌恶地扭过头去，说道

&esp;&esp;话音一落，随即转过身去，同时往铜盆里扔下一枚弗洛林银币，碰得小钱币发出响声埃田纳－奥德里小教堂的那几个可怜的老修女一看，眼睛睁得老大

&esp;&esp;过了片刻，王上的枢密官庄重而博学的罗贝尔米斯特里科尔恰好从这里经过，他一只胳膊挟着一大本弥撒书，另一只胳膊和他妻子吉勒梅特梅蕾斯夫人相挽，这样他两边各有一个调节者:一个是调节精神的，另一个是调节物质的

&esp;&esp;先仔细察看那东西然后说道弃婴!看来是被遗弃在冥河岸边上的!

&esp;&esp;枢密官

&esp;&esp;只看见他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上长着疣子吉勒梅特夫人提醒说

&esp;&esp;那不是疣子，而是一个卵，里面藏着一模一样的另一个魔鬼，那里面又有一个卵，卵里又有一个魔鬼，依此类推，无穷无尽罗贝尔米斯特里科尔接着说道

&esp;&esp;你知不知道?吉勒梅特梅蕾斯问道

&esp;&esp;我一看就知道了枢密官回答

&esp;&esp;枢密官大人，您看这个所谓弃婴预兆着什么?戈榭尔问道

&esp;&esp;大祸临头米斯特里科尔应道

&esp;&esp;啊!我的上帝!听众中有个老太婆说道，由于这个孽障，去年瘟疫横行，现在听说英国人就要在阿尔弗勒大批登陆了

&esp;&esp;这样，即使到九月王后也不可能来不了另个老太婆接着说道生意已经糟透了

&esp;&esp;我的意见是，雅娜德塔尔姆叫道，巴黎的百姓最好是让这个小巫师死在柴堆上，而不是在木板上

&esp;&esp;最好在熊熊燃烧的柴堆上又有个老太婆补充道

&esp;&esp;那样做会更稳妥些米斯特里科尔说道

&esp;&esp;有个年轻神甫站在一旁有好一会儿了，听着奥德里小教堂几个修女的议论和枢密官的训示此人面容严肃，宽阔的额门，目光深邃，不声不响地拨开人群挤向前去，仔细看了看小巫师，伸出手去护住他他来得正是时候，因为所有的老太婆都已经沉醉在替熊熊燃烧的美妙柴堆拍马溜须了

&esp;&esp;这孩子我收养了神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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