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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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汤君赫如实交待：“我说我回屋睡觉了，他们刚又去厨房了，我就趁他们不注意……”

&esp;&esp;杨煊饶有兴味地看他：“就在你妈眼皮底下？”

&esp;&esp;汤君赫点了点头，又将手伸到杨煊眼前，手心里放着那盒别具用意的面霜，眼神闪闪烁烁地透出试探的意味：“哥，我还把这个拿出来了……”

&esp;&esp;一切都不言自明，杨煊看一眼那盒面霜，又看一眼汤君赫黑亮的眼珠。他脑中闪过近一年前汤小年在门口给汤君赫涂面霜的画面，原来当时他的判断是错误的，这十年来他弟弟没有长成妈妈身边的小公主，反而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会跟他叛逃的小恶魔。

&esp;&esp;客厅里，杨成川和汤小年从厨房里出来了，隔着一层实木门，两人的谈笑声不甚清晰地传进杨煊的房间里：“……得了杨成川，你也别老说我的教育方法有问题，有本事你别跟别人吹嘘你小儿子考了全市

&esp;&esp;汤小年只要一放假，汤君赫就哪儿也别想去，每天都被按在书桌前埋头学习。每过一个小时，汤小年就会推门进来给他送水果，顺便让他学习久了起来活动活动——所谓的“活动”就是绕着家里走几步，而一旦汤君赫想要出门，汤小年就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要去哪儿，跟谁去，去做什么，全都了解清楚才肯放行。

&esp;&esp;久而久之，汤小年在家的时候，若非必要，汤君赫从不主动提出要出门。

&esp;&esp;大年初八，汤小年开始上班了，汤君赫这才趁着下午跑出去，到公用电话亭里给上次拿到的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

&esp;&esp;电话那头依旧是一阵嘈杂，那人这次倒是没急着挂断，语调闲散地问：“这么急着要啊？你吸还是给别人吸？”

&esp;&esp;“给别人，”汤君赫打电话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上次他吸过一支了，是我朋友给我的。”

&esp;&esp;“是吗？”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沾了点下流的意味，“效果怎么样？挺带劲儿的吧？”

&esp;&esp;“还不错，只不过……”汤君赫欲言又止。

&esp;&esp;“不过什么啊？”那人催着问。

&esp;&esp;汤君赫下了决心才说出口：“好像成瘾的效果并不是特别明显……”

&esp;&esp;许是因为“彩姐的朋友”这个名头让电话那头放松了警惕，那人倒是没怎么当回事，语气平常道：“哦，第一次么，都是这样的，这个我有经验，你再给她吸一次就妥了……你什么时候要啊？”

&esp;&esp;“正月十五之后吧，最近有点忙。”汤君赫故作老成道，“那时候你有时间吗？”

&esp;&esp;“有啊，我天天有时间，那你到时候给我电话吧。”那人说着要挂电话。

&esp;&esp;汤君赫赶紧又多问了一句：“彩姐跟你说清楚是哪种烟了吗？”

&esp;&esp;“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担心这个啊，”那人在电话里笑，“清楚，我看到照片了，不就是盒上画了个外国女人头，里面的烟是青蓝色的那种么，放心吧，错不了。”

&esp;&esp;汤君赫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这通电话打完，他才基本可以确定，那晚的那支烟的确具有致瘾的毒品性质。若是诱人吸入的话，应该会牵涉到比较严重的刑事责任。

&esp;&esp;挂了电话，他坐公交车回到家，换好衣服后便去敲杨煊的门。家里只有他们俩，杨煊便没有走过来帮他开门，只是应了声“进”，汤君赫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esp;&esp;杨煊正在看书，见他走进来，抬眼问了句：“刚刚出去了？”

&esp;&esp;“嗯……”汤君赫说完，怕杨煊看出端倪，又补充了一句，“去书店买英语听力题了。”

&esp;&esp;但杨煊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问。在这一点上，他跟汤小年那种事无巨细的关心方式大相径庭，甚至有时候，他的反应更接近于漠不关心。

&esp;&esp;汤君赫从自己房间里搬来椅子，走到杨煊书桌旁说：“哥，你朝里挪一下。”

&esp;&esp;杨煊看他一眼，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搬过去，又从汤君赫手里接过椅子帮他放好，然后才坐回去。

&esp;&esp;一时间，两人就像班里的同桌似的，各做各的事情，汤君赫做着手里的数学试卷，过了一会儿，他把面前的试卷朝杨煊面前推过去，指着其中一道题说：“哥，你看看这题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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