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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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江措闻声笑了：“您打哪儿看出来她心肠软？”

&esp;&esp;妇人轻摇头道：“你这性子和牙子他爸一样，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不说，也不怕憋出病来，真把人家姑娘气跑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esp;&esp;江措低声：“早气跑了。”

&esp;&esp;妇人叹息一声，问道：“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esp;&esp;这一问，江措想起他下午趁所有人都上车了，还去检查了一遍，总觉得不像意外。他犹豫了一秒，简单说：“车半道出了点问题。”

&esp;&esp;“以后忙着就别过来了，又远又偏的，你的孝顺婶儿知道。”妇人轻声道，“牙子能有你这么个兄弟，不算白活。”

&esp;&esp;江措道：“以后这话不许说了。”

&esp;&esp;妇人湿了眼眶，笑着嗳了一声。

&esp;&esp;“我想起牙子刚入伍那年，你

&esp;&esp;那一天和以前江措来的每一天一样，晚上总会陪着妇人说很久的话，直到深夜，妇人睡去，他再起身，加些煤炭，封上炉子，然后离去。

&esp;&esp;睡前他去了一趟里屋，徐鲁睡得踏实。

&esp;&esp;她现在睡相还挺好的，不怎么乱折腾。小脸藏在被子下，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头，纤细的手指搭在耳边，呼吸很轻。

&esp;&esp;江措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esp;&esp;当时已经凌晨了，雨还下着，从屋檐上滚落，掉在地上的水洼里，溅起一片水渍，滴答的声音很响。

&esp;&esp;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尤其在夜里。

&esp;&esp;江措站在房檐下抽烟，星火明亮。

&esp;&esp;他和程勇请了几天假来看故人，也没有想到会遇见她，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往山沟里跑，从前可是看见虫子都会叫，现在真是变了。

&esp;&esp;江措把烟抽完，回去睡觉。

&esp;&esp;他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目光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想起雨里抱着她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慢慢闭上眼。

&esp;&esp;半晌，听见外头有声音。

&esp;&esp;江措睁开眼，皱了皱眉头，下了床很快走到门口，掀开门帘看了一眼，没有人，脚刚踏出门槛，身后一声轻响。

&esp;&esp;他回过头，徐鲁蹲靠着墙看雨。

&esp;&esp;她身上穿着乡下女人的粗布衫，淡淡的烟青色，布鞋，头发散落在肩上，几缕凌乱的别在耳后，就那么靠在那儿，静的不像话。

&esp;&esp;江措看了她一会儿，说：“进去睡觉。”

&esp;&esp;她罕见的没有回嘴杠他，倒是歪了歪头，淡淡道：“再等会儿，明天就看不到了。”

&esp;&esp;这一句让人听得莫名忧伤，江措蹙眉。

&esp;&esp;“山城雨季很多，以后有的是时间。”他说完顿了一下，“你在江城待得好好的，来这做什么？”

&esp;&esp;“工作。”徐鲁的回答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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