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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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找间清酒吧吧，我想一个人喝点酒。”她伸手抚向小腹，将脸埋进腿|缝。这一晚的眼泪真的太多了，多的她真要以为自己是水做的了。

&esp;&esp;景湾山庄一路往西会经过瓣花街，那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这里一段老旧一段摩登。老张停在摩登的那片，她指挥他往回开，“我记得这里有一家老酒吧的，不知道还在不在。”

&esp;&esp;在。叫老船长酒吧。

&esp;&esp;白语薇进去还下意识地低头挡脸，却不想人家老板娘对她完全没兴趣，朝她爽快喊了声，“酒单在桌上，自己看。”

&esp;&esp;她点了三杯酒，名字很简单，是一个系列——一杯醉，两杯醉，三杯醉。

&esp;&esp;没有气泡，入口微苦，不知道让陆淮修来品，这个酒算什么档次。

&esp;&esp;想到陆淮修，她再次咬住下唇，抑制失控的情绪。

&esp;&esp;道德不是一个统一的内心标尺，它有感受器，面对镜头、面对人群，道德总是很高，能说出很多很伟大很正确的话，能用严厉的语气去指责别人，可寂寞的时候，痛苦的时候，又或是灌了酒精的时候，一点点诱惑便能落进尘埃。而她白语薇从来就不存在这个东西，人前人后，都没有。

&esp;&esp;她因过度发狠，口腔内的唇肉被咬的乱七八糟，凹凸不平。

&esp;&esp;可她全不在乎。

&esp;&esp;她一遍一遍地骂自己，将自己痛扁。

&esp;&esp;是的。她能出轨，能原谅自己的丈夫要和别人合葬，能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曾经不想娶她后还可以微笑示人，迎接各路闪光灯，那么……她也能在收到d牌一个月后的面试通知时，亲手杀死自己的小孩。

&esp;&esp;她没有那个东西，没有德，没有爱。

&esp;&esp;她不会受伤。

&esp;&esp;白语薇喝到噩梦连续剧

&esp;&esp;陆园在十点时经历了一番兵荒马乱，厨房餐厅动乱一片。

&esp;&esp;陆淮修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还穿着外出的衣服，乳白色毛衣上沾着两片碎叶。ay经过时提醒了一声，可他却跟入定似的，目光涣散直盯着一处，对周围人的来去全无反应。

&esp;&esp;金色雕线与纹理墙体在视线里跳舞，枝形吊灯化成那对鬼魅的男女，缠成一道。

&esp;&esp;陆淮修鸵鸟一样将脸埋进掌心，有一阵恍惚陷入了黑暗，获得安全感。可抬起头，光线占领漆黑，变了形的诡谲世界依旧在。

&esp;&esp;长颈大肚的醒酒器被送上了桌，ay取了瓶他们结婚年份的红酒，正犹豫着要不要开，便被他抢过开瓶器，“bong”的一声，红酒垂直灌入了弧口。

&esp;&esp;诱人的酒红摇曳在透明玻璃，酸涩的酒香泛滥在鼻下。可他看到的世界只有鲜血和腐朽。

&esp;&esp;“熄灯吧。”

&esp;&esp;“啊？”

&esp;&esp;“把灯全关了。”

&esp;&esp;“好。”

&esp;&esp;牛排兹兹啦啦，兀自在暗室溅油花，一会便没了声响，只剩钟摆哒哒摇摆。

&esp;&esp;陆淮修融进黑暗和沉寂，与死物化成一体。直到晦暗里开出一片月光，这份窒息的静谧才被打破。

&esp;&esp;白语薇披着月光，晃着波浪，轻轻地哼歌，愉悦地踢踏着脚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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