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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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大概是因为我以前做的菜，都不是按着自己的口味。

&esp;&esp;我们沉默地吃着这顿晚饭，我最近很少说话，他也想不到冷笑话来说。

&esp;&esp;后来他忽然说：“我做饭，是跟我爸学的。”

&esp;&esp;我看了他一眼。

&esp;&esp;他低着头，睫毛垂下来，他的脸很俊秀，只是眼睛里总是好像有藏得很深的东西。

&esp;&esp;他说：“我爸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很会做饭。可是他只会做给别人吃，我爸从来没有吃过。我爸想，没关系啊，他做饭给别人吃，我做饭给他吃好了，所以就学了几道菜。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他对别人好，但是你可以对他好，就算他不喜欢你，但是只要你一直对他好，悄悄照顾他，他总不至于过得太坏。就算别人伤害了他，你也可以陪在他身边。”

&esp;&esp;我问他：“那你爸后来有做饭给那个人吃吗？”

&esp;&esp;罗熙笑了一笑，他的笑总是这么忧伤。

&esp;&esp;“没有。那个人后来跟别人结婚了。”

&esp;&esp;“那那个人是过得很好了？”

&esp;&esp;“是啊。”

&esp;&esp;-

&esp;&esp;洗碗的时候，外面的雨停了，风从厨房窗口吹进来，那棵迷迭香已经枯了。

&esp;&esp;我看着厨房里的残局，罗熙挽着袖子，把洗过的碗一个个整齐地码在碗架上，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玻璃，他似乎长高了一点，仍然有点单薄，也很沉默。

&esp;&esp;我忽然叫了他一声。

&esp;&esp;我说：“罗熙，我以后可以再也不会做饭了。”

&esp;&esp;罗熙洗碗的动作顿了一顿。

&esp;&esp;他说：“没关系啊。”

&esp;&esp;-

&esp;&esp;走的时候，我送他到门口。

&esp;&esp;我告诉他，我下周就要彻底搬走了，以后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esp;&esp;他说好。

&esp;&esp;外面下着小雨，他打着我给他的伞，沉默地走在雨中，越走越走。

&esp;&esp;走到十几米外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朝我大喊了一句：

&esp;&esp;“许朗，我以后可以去李家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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