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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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慕云华再也按捺不住，他心中一软，便将她搂在了怀中。

&esp;&esp;刹那间，星辰璀璨，天地失色。

&esp;&esp;

&esp;&esp;殿试的日子如约而至。

&esp;&esp;这日，平安一早就驾着马车，载着他的主子赶到了皇城脚下。慕天华一直在马车中闭目凝神，脑海中回忆着他毕生所学，直到平安说了一声“公子，我们到了”，慕天华才睁开双眼，掀起了轿帘。

&esp;&esp;虽然他们在京城已经有段时日了，但这些天他们都宿在客栈，并没有接近皇城。此刻，金碧辉煌的正阳门在晨光之下散发着森然之气，慕天华被眼前皇家的气派震惊到了。他跳下马车，举目注视着楼阁殿宇的青瓦飞檐，胸腔中隐藏的抱负在蠢蠢欲动。

&esp;&esp;“公子，殿试是要多久结束？”平安并没有他主子的那般气度，皇宫对他来说就和京城里其他的楼宇一样，只有高不可攀之感。

&esp;&esp;“恐怕是要一整天，你不必在此等我，回客栈歇息吧。酉时再过来就好。”

&esp;&esp;平安答应着，将慕天华的布包递给了他，“那平安就祝公子金榜题名了。”

&esp;&esp;慕天华笑了，接过布包，“我只求顺顺利利。”

&esp;&esp;主仆两人告别之后，吉祥就驾着马车踏上了回程，慕天华则向宫门口走去。

&esp;&esp;临近宫门前，一个人从身后叫住了慕天华。

&esp;&esp;“小兄弟留步！”

&esp;&esp;慕天华起初并未以为这人是在叫自己，然而这声音越来越近，他回过头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正热情地向他招手。

&esp;&esp;其实，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慕安。然而慕天华并不认识他，便只把他当做了普通人。

&esp;&esp;慕安花了好些功夫，才打点好了监考的大学士，放他进去参加殿试。为了掩人耳目，他今日穿着朴素，扮相与民间的穷书生别无二致，还特意跑到了宫外，假装是个正经参加殿试的才子。

&esp;&esp;慕安行了一礼，率先道，“在下姓安，单名一个穆字，是来参加殿试的。”

&esp;&esp;慕天华立刻回了礼，也介绍自己道，“在下慕天华，能结识安穆兄不胜荣幸。鄙人也是正要进宫参加殿试。”

&esp;&esp;慕安见他彬彬有礼，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便好奇着问了句，“敢问阁下来自何处？”

&esp;&esp;“小城戊庸，不知道安穆兄可曾听说过。”

&esp;&esp;“自然自然，戊庸乃边关要道，若是不知，那在下就该打道回府继续修炼一年了。”慕安随意开了开玩笑。久居深宫的他一直处在利益与权力之中，鲜少会遇到慕天华这样的普通人。慕安觉得，能与这样的人交交朋友，倒是件不错的事儿。

&esp;&esp;慕天华听着他的玩笑，也淡笑出来，“安兄真是风趣。”

&esp;&esp;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边门进了皇宫，已经有宦官们等在那里为他们带路，前往文曲轩。文曲轩中有正殿一座，东西偏殿各一座。平日里，东殿是太子太傅为太子讲学的地方，西殿则是普通皇子接受教导的地方。文曲轩的正殿，也就是文曲殿，每年只承办一件大事，那就是为国家选拔治世之才的殿试。

&esp;&esp;文曲殿对慕安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目不旁视。慕天华被这里浓重的书卷气所感染，他见安穆先生十分淡然，便笑道，“安兄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在下粗鄙，现在就有些不能自持了。”

&esp;&esp;慕安连忙摆摆手，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参加殿试许多次了，屡试屡败，今年是我最后一次鼓起勇气来尝试了罢。”

&esp;&esp;“抱歉抱歉，在下不知道安兄原来是这番经历。”慕天华深觉失言，“不过在下倒觉得安兄的韧劲实在叫人佩服，想来若是一朝可以入仕，必定是栋梁之臣。”

&esp;&esp;慕安摇了摇头，叹道，“积极入仕的人多如牛毛，然而真正对朝廷有用的，屈指可数。”

&esp;&esp;“所谓少则得，多则惑。有才之人少则少矣，都能有报效朝廷之心才是重中之重。”

&esp;&esp;慕安赞赏地看着慕天华，叹道，“此言不错，安某受教了。”

&esp;&esp;殿试很快开始了，今年参加殿试的总共不下二十余人，大家都整整齐齐地危坐在文曲殿中。巳时，主考大学士宣读了皇帝亲拟的圣旨后，为每个人发派了笔墨纸砚。大殿角落处的漏壶流淌着细碎的沙，时光就在这细沙中缓缓流逝。

&esp;&esp;慕天华展开考卷，看到上面的命题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研磨。

&esp;&esp;很多人都已开始下笔，宣纸和袖口的轻微摩擦声成了大殿里唯一的回响。偶尔有人对自己写的不满意了，便刷刷揉作一团丢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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