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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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说完，宋枭的手指在玻璃箱上轻轻一触，水面翻涌，人鱼们奋力挣扎，水箱内只能看见无数的水泡纷乱如同世界末日。

&esp;&esp;宋枭的双手撑在玻璃箱上，等待着这场“浩劫”过去。

&esp;&esp;“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折磨它们吗？”

&esp;&esp;宋枭自言自语道。

&esp;&esp;没有人回答他，这是他预料到的结果。自从宋燃消失，宋沛流离开首都星，宋枭就习惯了自己对自己说话。

&esp;&esp;不知道过去多久，水箱里的一切恢复平静，宋枭无趣地将水箱退回了原位，穿梭舰的方向传来奥兹的声音。

&esp;&esp;“因为在你心里，那些人鱼就是你。”

&esp;&esp;“什么？”宋枭回过头来。

&esp;&esp;“那些人鱼就是你。”

&esp;&esp;他的声音就像是成瘾的梦中忽然涌入的真实，让宋枭的神经莫名疼痛起来。

&esp;&esp;“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宋枭好笑地问。

&esp;&esp;“你就像这些人鱼，顶着宋家还有宋燃为你制造的光环，是上层亚瑟关注着的宠物。他们给你平静优渥的生活，让你看不见什么是危险，忘掉什么是野心。你折磨这些人鱼，其实是在提醒自己。如果你像这些人鱼一样适应了安逸平静的水域，你就永远只是一只宠物。”

&esp;&esp;这是宋枭听过的奥兹所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esp;&esp;“你觉得我是一只宠物吗？”宋枭问。

&esp;&esp;“你见过宠物有野心吗？”

&esp;&esp;宋枭看不见奥兹的眼睛，他们之间隔着穿梭舰。但宋枭此刻却无比好奇于奥兹的表情。

&esp;&esp;哪怕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邵沉也没有察觉到的东西，为什么奥兹·法恩只是见了他几天就将他埋在最心底的东西看穿了？

&esp;&esp;“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的野心？”

&esp;&esp;“这个穿梭舰里配备的系统就是你的野心。它将拉近普通人类与亚瑟的差距，至少在军事上是这样，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将会动摇亚瑟在人类中的地位。”

&esp;&esp;“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宋枭摇了摇脑袋。

&esp;&esp;“你想要找到‘崩裂’，向那些亚瑟证明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你想要宋燃为你骄傲。”

&esp;&esp;“你今天话很多，而且还很长。是被穿梭舰的‘双人系统’给打击了吗？”

&esp;&esp;宋枭撑着舱门，笑着将脑袋探进去。

&esp;&esp;“我只是不习惯于等待。”

&esp;&esp;宋枭微微一愣，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

&esp;&esp;“我与你相反。我习惯了等待。”

&esp;&esp;等待宋燃回家，等待自己羽翼丰满的那一日，等待一个机会、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esp;&esp;“我大哥说，等待的另一面就是‘忍耐’。擅长‘等待’，学会‘忍耐’，就一定会达到自己的目标。我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但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对的。”

&esp;&esp;奥兹终于侧过脸来，他的目光落在宋枭的额头上。

&esp;&esp;“我不想做一只宠物。”宋枭轻声说。

&esp;&esp;“嗯。”奥兹轻轻应了一声。

&esp;&esp;宋枭沉默了，房间安静到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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