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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手抖得厉害,这个不止一次做过的动作今天却让他莫名其妙地紧张,半天都没敢往小熊贴上落下去。
&esp;&esp;就那么趴桌上捏着笔。
&esp;&esp;“我帮你写?”程博衍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esp;&esp;项西迅速把笔扔到了桌上,跳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睛还是看着地板。
&esp;&esp;程博衍拿过笔,弯腰在衣领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esp;&esp;“好了。”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esp;&esp;“嗯,”项西应了一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又过去拿起衣服仔细看了看,“你字写得真好。”
&esp;&esp;“谢谢,”程博衍笑了,“送你回去?”
&esp;&esp;“我坐公车回去吧,也没多远,你别跑了。”项西说,这回不是因为尴尬,也不是不好意思,的确是不想再让程博衍折腾了。
&esp;&esp;“那……随便你吧。”程博衍笑了笑。
&esp;&esp;项西换了裤子,穿上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程博衍:“这话我说过,说过好多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无论大事还是小事,都没有过,我……什么也帮不上你……”
&esp;&esp;“项西……”程博衍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想说什么,被项西打断了。
&esp;&esp;“但是如果有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为你没二话,”项西看着他,“真的,虽然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但只要有……”
&esp;&esp;“项西,”程博衍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像以前那样就行。”
&esp;&esp;项西没说话。
&esp;&esp;“像以前那样就可以,”程博衍说,“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用多想,当然脏话还是不能说,再说一次我肯定抽你,脑袋给你夹车窗里抽。”
&esp;&esp;项西一下乐了,靠着门框笑了半天。
&esp;&esp;程博衍笑了笑:“真不要我送?”
&esp;&esp;“送吧,”项西揉揉鼻子,“我腿有点儿发胀。”
&esp;&esp;
&esp;&esp;项西回到小屋的时候,刘远平正蹲在隔壁门口抽烟,看到他上来立马站了起来:“哎你回来了。”
&esp;&esp;楼道里没灯,程博衍送项西回来,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项西一直在琢磨着程博衍最后的那几句话,琢磨得正迷茫呢,冷不丁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
&esp;&esp;“靠,”他退了两步,“你怎么在外边儿?”
&esp;&esp;“吵架,被赶出来了。”刘远平嘿嘿笑着。
&esp;&esp;“你俩还吵架啊?”项西犹豫了一下,打开房门,“过来呆会儿吗?”
&esp;&esp;刘远平进了他屋里,递给他一根烟:“哎,再过半小时差不多能让我进去了。”
&esp;&esp;“你在门口多久了?”项西叼着烟点上了。
&esp;&esp;“两个半小时,”刘远平坐到床脚靠着墙,“一般三个小时差不多了。”
&esp;&esp;“看你俩平时好得都上课都得摞着坐了吧,”项西把相机包放到枕头边,背包塞进柜子里,“居然还能吵架呢?”
&esp;&esp;“越好越吵,越熟越吵。”刘远平夹着烟一脸参透了的表情。
&esp;&esp;项西没说话,他觉得这句话有点儿道理,但又不全有道理,他觉得他跟程博衍就挺熟的了,但一次也没吵过……
&esp;&esp;当然,程博衍那样的人想吵也吵不起来吧,被碰瓷了都一句话不多说直接报警了,他就更吵不起来了,他别说跟程博衍吵架,程博衍几天没联系他,他都担心以后会失去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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