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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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常人定是不敢跳下几十丈高的摘星楼，但程渲不同，她看不见，她没有高处向下看的恐惧，她不再听见耳边鬼魅催命一样的喊声，她只听见了一个声音，自己心底的声音——她要活下去。

&esp;&esp;烈火越烧越高，窗沿发出咯吱咯吱就要烧裂的声响，程渲不再犹豫，松手跳进了滚滚的大海里…

&esp;&esp;☆、欺负人

&esp;&esp;烈火越烧越高，窗沿发出咯吱咯吱就要烧裂的声响，程渲不再犹豫，松手跳进了滚滚的大海里…

&esp;&esp;莫牙看了会儿转身想走，见程渲怔怔失神眼眶有些发红，莫牙跳进一步指着她道，“程渲，你怎么哭了？”

&esp;&esp;——“我没哭。”程渲恢复了自若，伸手去揉眼睛，“沙子进了眼睛而已。”

&esp;&esp;“不能揉。”莫牙扯住程渲的衣袖，“瞎子揉眼，神仙难救。你可别给我添麻烦，我还得治你眼睛呢。”莫牙略微想了想，凑近程渲道，“我…给你吹吹。”

&esp;&esp;程渲还来不及开口，莫牙的唇已经贴向了自己的眼睛，嘴唇微张露出整齐的白牙，程渲感觉道一股子恰到分寸的气息，温温柔柔。

&esp;&esp;莫牙盯着程渲一眨不眨的眼睛，“吹出来没有？还没有？”

&esp;&esp;——“你再给我吹吹。”程渲咽了下喉咙。

&esp;&esp;废墟另一头，闪出一男一女的身影，男子埋头寻着废墟上的什么，忽然抬起身体看向远处的莫牙和程渲。

&esp;&esp;——“五殿下。”周玥儿用脚踢着地上烧焦的木炭，“您总说摘星楼大火蹊跷，可咱们都来看了好几次了，烧成这样哪里还能看出什么蹊跷？”

&esp;&esp;“五殿下…”玥儿见穆陵不应自己，抬头寻了过去。

&esp;&esp;夜色里，穆陵和周玥儿看见一对缱绻的男女，男子温柔的亲吻着爱人的眼睫，每个动作都很是小心，生怕惹了女子的不快。周玥儿瞧着有些眼红，那样的女子都有男人宠爱，怎么自己却得不了穆陵一个正眼。

&esp;&esp;——“我记得他俩。”穆陵背过身低声道，“那女子眼盲虽然不幸，所幸身边还有这样的男子悉心照顾，也算是，苍天垂怜。”

&esp;&esp;周玥儿跟着转过身不再去看，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废墟上。

&esp;&esp;——“到底吹出来没有？”莫牙有些恼了，“程渲，你作弄我？”

&esp;&esp;“好了好了。”程渲推开莫牙，“走，还想不想吃海瓜子了？”

&esp;&esp;程渲把手搭在莫牙的肩上，就像是…那夜她终于搭上了救命的窗沿。

&esp;&esp;码头边的夜市上，莫牙吮吸着海瓜子吃的高兴，再看程渲动也不动，莫牙吸了吸手指，挑了个肉质最饱满的海瓜子放进程渲碗里，又一个接一个大吃着。

&esp;&esp;见程渲还是不动，莫牙两指夹起她碗里的海瓜子，用筷子挑出壳肉拨进程渲碗里，“我可仁至义尽，程渲，你不会想我喂到你嘴里吧。”

&esp;&esp;程渲张开双唇，指尖朝里头点了点，莫牙跟着半张着嘴，筷子夹起壳肉在程渲嘴边转了转，眨眼送进自己口中，故意朝程渲挑衅的咀嚼着。

&esp;&esp;——“饿不死你。”莫牙鼻头一挤，“饿死也活该。”

&esp;&esp;程渲摸起一颗海瓜子，舌头灵巧一动就吮进嫩滑的壳肉，莫牙有些看愣，“瞎子倒是挺会吃。”

&esp;&esp;程渲沉默的一颗一颗吃进肚子，拾起汗巾抹了抹手，“吃干净了？我累了。”

&esp;&esp;莫牙有些看不懂这个程渲，她有着小小的狡黠，淡淡的深沉，她的眉间像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脸，又纯净的像一张白绢。莫牙对她的故事没有太多兴趣，莫牙看见了码头边自己被扣下的宝船，自己终究是要离开岳阳回到海上的。莫牙不想给自己惹来是非麻烦，他只想，做一个自在的漂泊者。

&esp;&esp;莫牙没有见过太多的人，也不会识人，莫牙只知道，程渲真的长得很美，他几乎逛遍了整个岳阳，也没见过比程渲更好看的女人。

&esp;&esp;莫牙捏住程渲软软的手心搭在自己肩上——“走了。”

&esp;&esp;次日，岳阳长街。

&esp;&esp;莫牙带着程渲还没走近自己的摊位，远远就看见那里聚集了好些人，莫牙暗喜——难不成是程渲的两文钱算卦算出了名声，这大早就开始排队？不行，今儿得涨价——五文钱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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