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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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3页）

&esp;&esp;也不知道，究竟是捅了这只黑熊多少刀？终于，这只黑熊再也一动不动了。可唐枫也被其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眼看着也是呼吸困难，可如今，手脚俱都发软，哪里还有力气把这黑家伙从自己身上推开？忽然听到身旁有脚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传了过来，随着，就见这只黑熊被人用力的往地上拽下一点。

&esp;&esp;“那个汉子，你死了没有？如还有一口气的话，是不是也能动弹动弹？光靠着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将这么重的家伙给搬挪下去？听我喊着号子，你我也好一同用力将这家伙给弄下去。一，二，三，用力。”随着那个女人三字喊出口来，唐枫在黑熊下面，也跟着用力将其往一边推过去。

&esp;&esp;终于，噗通一声闷响，黑熊被二人合力给翻了过去。如今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只是因为在其后脖颈上插着的那把长剑，使得它的头部高出一块，一双漆黑色的眼珠，尚自狠狠瞪着了冷清且平淡的苍空。而那个女人再帮着唐枫脱出身之后，也力有不逮就此躺卧在雪地上，面向着青天，嘴里喘着粗气。

&esp;&esp;而此刻的唐枫比起她不遑多让，也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二人中间躺着的则是那只黑熊，却早已是生息皆无。眼看着天也以渐渐的黑了下来，刚刚停歇了一阵的风雪，再度狂嚎着卷扑过来。他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走到黑熊旁边，想法将黑熊头部抬高，将长剑拔了出来，擦拭干净归还剑鞘之中。

&esp;&esp;再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子，依稀辨认出来，这个女人似乎就是那些八旗骑兵中的那个女子。只是没有想到的事，自己本来是来此截杀他们的，最后却亲手将这个女人给从熊嘴里救了下来。不过既然救了也就救了，他还从没有想过去杀女人，不论这个女人是谁？或是从哪里来的？

&esp;&esp;“这里离着你们部落还有多远？你如不回去，可还会有人前来寻你？”看了看那只黑熊，他干脆把那个女子抛给他的短刀操在手中，直接就给这黑熊开膛破肚先取出熊胆来。绿莹莹的熊胆，使人望上其便似一枚绿色的宝石一般，在雪地的映衬之下，熠熠闪着绿色的光芒。

&esp;&esp;“部落？……哦，没事的，我们经常出来野猎，常常都是十天半拉月都不回去的。即使现在想要回去的话，这天色渐晚，而在这一片雪原上也时常都有孤狼出没。依着我来说，这位汉子，你我还当去寻一处躲避风雪的地方才好。待明日这场暴风雪停了，你我再去赶路也不算迟晚。”这个女人话说到一半，话锋徒的一转，居然劝说起唐枫就在此地，先暂时休歇下来，明日一早再一同去赶路。

&esp;&esp;听见这个女人如此一说，他再抬起头观望一下这天色和眼前这逐渐大了起来的风雪。天际彤云密布，雪野上朔风渐起，那风雪有愈演愈烈之趋势，。狂暴的北风打着旋的撕扯着二人身上的破衣烂衫，又如同用一把小刀不断切割着二人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一般。眼看着那个女人双手抱着肩膀，身子几乎蜷缩于一处，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唐枫，似乎在等着他来做出最后的决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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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风一度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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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那一会，我去到处看看可否能寻到一处能住人的山洞？今夜你我看起来也就只能在此处休歇了，待明日一早，你我在各奔东西各自去赶路。不过，这头熊可不能白白的扔在这里？这可是你我今夜的口粮。”说罢，他便将双指放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唐枫的那匹马不知由何处奔了出来？径直小跑着到了他的身旁，不住用自己的马头来磨擦着他的身子和胳膊。

&esp;&esp;他轻轻拍了拍马脖子上的鬃毛，随手在马鞍子后面取下一个皮囊下来，将那枚熊胆投了进去，又将盖子拧好了。这时方又重新走回黑熊旁边，开始剥起熊皮来。这令那个女子不由得将脸转到一侧，双眼盯着那漆黑的雪原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几乎都感觉双腿似乎都已被冻僵了，才听到在其背后正剥着熊皮的那个男人，开口对她言道：“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其余的肉看起来也就只能便宜那些在这雪地上没有吃的野狼了。”这个女人转过身，就见那个男人此时已经将那黑熊的皮毛，给全都完好无损的剥了下来，并且又割下了一些肉来，用布包上放在马鞍子上。

&esp;&esp;而他又顺手用那柄短刀，削下一些松树枝来，砍去枝丫，做成了几根火把。只留下两根，余者却都放到披在马鞍子上的褥套里。而后才又在怀内取出火折子来，将这两根火把点燃，将其中的一把随手递到这个女人的手中。又将那柄短刀也一并递了过去，对其言道：“这个还给你，多谢你的短刀了。咱们走吧？”说完，将短刀和火把塞入到这个女人的手中之后，是末身牵着马举着火把就往前走。

&esp;&esp;明亮的火把将其身前左右照的一片通明，也使得身后的女人看得十分清楚，便踩着他的脚窝往前走。虽然今夜没有月亮，而那火把的光辉却和这雪地上的清辉相互映衬着，倒也使得这雪原上的夜，似乎也被这火把的光和那雪光给映照的透澈起来。风雪也时时的掠过，将那火把上的火苗吹拂的东摇西摆个不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熄灭？

&esp;&esp;在这雪原上走出了相当长的一段路之后，终于，发现前方有一座不算很高的土山。唐枫心中为此不由感到一阵欣喜，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女人，在方才将火把递到她的手中的时候，看得十分清晰，那个女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人。只是，不晓得她怎么就会这么对自己没有一点提防？且主动要与自己同行？莫非她们满清女子都是如此的豪放么？此时回头望去，却见这个女子不由对着自己蔚然一笑。

&esp;&esp;“看起来，这里应当有可以让我们避风雪的地方，今夜你我就在此地休息吧。”说完，不再去看那个女人脸上此时越发显得暧昧起来的笑容，直接牵着马往土山跟前走过去。绕过迎面的土山，却发现在这土山侧面有一处小小的洞口。虽然不算甚大，但看其外表和大小进去两个人应当还是不成问题的。

&esp;&esp;随手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将马的缰绳系在上面。便又在周围弄回来一些树枝，先在战马的前面为其生起一堆篝火来。而后才举着火把走进洞内，先在洞内打量了一番，见并不是那些在此猫冬动物的窝，这才放下心来。将篝火生起来，那个女人此时也走进洞内，却是抱着肩膀坐在篝火旁边，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唐枫。

&esp;&esp;被其盯得，他都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因此而发热起来。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搭起来一个烤肉木架，将那切割下来的熊肉串到木棍上，而后放在篝火上开始熏烤起来。熊肉上的油膘十分的厚，才烤了一会，篝火上就传出了吱吱啦啦油滴滴落在篝火上的声音，唐枫将肉又转了一个方向，继续熏烤着。

&esp;&esp;“这位壮士，观你身上的装扮，不似这辽东地面上的人？不知壮士是何处的人？又因何会走到这片雪原上来的？”那个女子似乎身上暖和了一些，此刻也有闲情逸致追问起他的来历。只是却见对面的这个白衣男子，似乎并没有兴趣去回答她的问话，只是一门心思在翻烤着那块熊肉。

&esp;&esp;见此情景，女子似并无意停下追问他的念头来。只是稍待片刻，便又继续对其询问道：“那莫非你也是住在辽东境内的汉人不成？可否对我讲讲，你是隶属于哪个旗的？如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便替你央求人把你抬入上三旗中来？即使你不是旗人，如果要是有意的话，我也可介绍你入了旗？”这个女子说着，身子不由往前凑了一凑。

&esp;&esp;“你我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你到此时都不知晓我的姓名，我也不晓得你的来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非得要彼此相识？待天色一亮，你我就此各奔东西。兴许下次再与你相遇的话，你我便是战场上的仇敌，所以你也莫要再多费心思来与我结识。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汉人罢了，也没有兴趣入你们的那个旗。”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也不去理会那个女子变颜变色的面容，将那已经熏烤熟了的熊肉切下一块，递到那个女子的手中。

&esp;&esp;随后，自己也是大快朵颐，用力的撕咬着这熊肉，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与这个女子初次相见的那一刻。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来历定是不十分简单。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跟自己提出，介绍自己加入旗人的队伍中去。只是若真是依着她，加入了旗人里面，岂不就此成为她的包衣奴才？

&esp;&esp;“你今日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对你有所回报的？我这个人素来都不肯拖欠与他人。今夜，你可称呼我为玉儿，不知公子当如何称呼，可否能见告于妾身？”这个女人眼见从正面无法打动眼前这个白衣汉子，便干脆换另一种方式，主动对其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只是这名字听上去，似乎也仅仅是她的闺名罢了。

&esp;&esp;“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又何需彼此之间相互知悉姓名，生亦无名，死亦无姓，相逢之后，既是分散。对了，我哪里有酒，你可要喝上一口？”说着，唐枫走出洞外，从马的身上取出那个皮囊又走回洞中。在篝火上又添了一把柴火，这火焰顿时燃烧的更加兴旺起来。他将那皮囊打开，自己先喝了一大口，便递到那个女子手中。

&esp;&esp;“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来敬你一口酒，来敬这无名无姓的年代。我先干了。”那个玉儿说完，倒是十分豪爽的扬脖就灌下去一大口酒水，可随即却被这酒水给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唐枫无奈，只得将身子凑了过去，替她轻轻的捶打着后背，并顺手接过来那个皮囊。

&esp;&esp;“呵呵，我素来都不喜饮酒水的，只要沾一点的酒，立时便就醉了，所以在家中也从不饮酒。你的酒中如何还有一股子苦腥之味？哦，我记起来了，你是把熊胆放进去了。你们汉人到真有意思，居然生吃这熊胆？”那个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此时手上的那块熊肉早已吃得一干二净。扎着双手，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

&esp;&esp;看她的脸上升起一片红霞上来，竟似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才走出几步，一个站立不稳，顿时身子就倾倒下来。唐枫慌忙伸手将其半扶半抱在怀中，正待要打算将其放在篝火旁边，可忽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纠缠了上来，一双嫣红似火的红唇，也贴了上来，不等他闪躲，早一把将其牢牢地抱住，四唇贴于一处。

&esp;&esp;洞外的风雪似乎越发的大了起来，刮得天昏地暗，那狼哭鬼嚎一般的声音不时的传入洞中。使得那个玉儿似乎对此有些害怕起来，越发的将他给狠狠地抱着不肯松开。且，虽然红唇闪开，可一双滴出水来的媚眼，却是紧紧盯住了唐枫，嘴中也吹气如兰，口口充满馥郁的香气，轻轻喷到他的脸上和嘴上。

&esp;&esp;“玉儿，你我不认不识，天明既要分开，莫要如此而毁了你的名节。”唐枫尚保持着一丝清明，仍在解劝着这个玉儿离开自己。只是分明感到这个玉儿的身子，却变得如火炭一般的开始燥热起来。且媚眼如丝双臂更是紧紧地抱住不肯松开，而越发要命的，是其不住的以胸前来摩擦着自己。

&esp;&esp;“我们女真女子只管着自己喜欢即可，哪里像你们汉人女子，还管什么名节不名节的？我只要今昔与你这一次的欢娱，哪里用理会它天明后你我会就此变为天各一方？”说罢，随手将身上早已所剩不多的衣衫除去，一把紧紧拥住了唐枫。见事宜至此，他倒也放开了，索性便与其相拥于一处。

&esp;&esp;山洞外地的风雪无休无止，山洞内却是一片盎然春色。这一夜，双方似乎都是全身心的放纵。也不用理会什么道德？自然也不需去为对方负责？似乎这只是二人普通的一次邂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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