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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3页)

&esp;&esp;韩瑞温和道:“江陵城南尚有房城,城北也有景城,二城为佐,怎是孤城?且前几日夫人已着退路,将江陵城中粮草辎重俱运至景城,倘房城不幸失守,北府兵围攻江陵,景城有粮可救。”

&esp;&esp;殷夫人摇头,道:“房城与江陵互为犄角,断不可失。只是如今东阳侯谢粲已引精兵伐至房城下,若不尽快将他逼退,待北府兵大军沿江北上,两军合围时,我们就无任何优势,徒守空城了。”

&esp;&esp;韩瑞道:“如此说来,夫人要引兵救援房城?”

&esp;&esp;殷夫人沉默,良久才道:“救援是必行之策,只是我心中另有二事未定。一者,我若出城,谁来守城?二者,房城袁禁虽说对贺阳侯向来忠心,但与陆宁也是私交深厚,如今陆宁已降,且有密信传与他,袁禁心志是否丝毫未变,我却不能确定。”

&esp;&esp;韩瑞想了想,轻声道:“第一件事,韩瑞身负重罪,不敢擅自请缨。至于第二件事,韩瑞或可前去房城,为夫人一探确实军情。”

&esp;&esp;殷夫人面容欣慰,微笑道:“你素有急智,心思缜密,有你前去,我自当放心。”

&esp;&esp;韩瑞笑了笑,由此不再言,垂手将炉中煎好的药倒入碗中,以薄纱覆盖,回阁中再望了一眼殷湘,便穿了斗篷,带上斗笠,疾步而去了。

&esp;&esp;“母亲……”听那脚步声远去,殷湘缓缓睁开眼,目中水雾迷蒙,看了眼窗外风雨,再望向廊檐下的妇人,轻轻叹了口气,“你何苦要这样试探他?但若袁禁有一丝反心,他便必死无疑。”

&esp;&esp;殷夫人目光深远,淡淡道:“袁禁不会反。”

&esp;&esp;“那你……”

&esp;&esp;“傻孩子,你竟还不明白?”殷夫人柔声叹息,“我领兵出城时,这府中断不能有任何心机叵测之人。”她看了一眼殷湘,怜悯,而又不忍,“就算那个人,是你的丈夫。”

&esp;&esp;殷湘面容微白,眼睫轻轻一颤,默然无声。

&esp;&esp;

&esp;&esp;奔走一趟,韩瑞自房城返回江陵时,已近日暮。归时但见城门前衣甲泱泱,旗帜飞扬,将士齐整待发。鼓声低鸣,殷夫人驰马自城中而出,绯红的铠甲,是这阴沉雨天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英气飒爽,眉目含霜,令人难以逼视。

&esp;&esp;韩瑞下马步行至殷夫人面前,垂手一礼。殷夫人静望他的面容,笑道:“瑞儿,探察如何?”

&esp;&esp;“房城防守甚坚,袁将军清晨已与北府兵交过手,以利箭飞石将敌逼退十里,北府兵暂已停攻,”韩瑞低着头,声音缓和清晰,“我进城看过,袁将军身先士卒、布署严密,绝无任何反意。”

&esp;&esp;殷夫人满意颔首:“袁禁果不负侯爷一片诚待之心。”

&esp;&esp;韩瑞自袖中掏出一卷书函,递给殷夫人:“这是袁禁让我转交夫人的信。”

&esp;&esp;殷夫人取过信函,见密封完好,方打开流览。袁禁在信中道,今夜子时,他将趁黑引精兵出城,由山间密道而出,自背后奇袭北府兵,与殷夫人相约举火为号,双面夹攻,内外相应。殷夫人阅罢,深思片刻,微笑道:“倒是条好计策。瑞儿,你若愿戴罪立功,便随我身侧夜战东阳侯,如何?”

&esp;&esp;“夫人有命,韩瑞自当随往。”韩瑞淡然应命,转身上马,不经意回首瞥过城墙。一眸已眇,视线受限,却仍可见飘动城墙一侧的紫色衣袂,清澈明媚,隐隐映亮了那方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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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色隐褪,城中灯火渐燃。暮钟敲响之后,江陵城横穿南北的长街一派寂寥,火光间或飘忽在昔日繁华的高阁广厦间,凄雨恻恻,阴影浮动,愈衬出夜色的漆黑深远。街道尽头,树荫沉沉,笼罩着一片残垣破壁,夜风吹过处,几只燕鸟惊飞于破碎瓦檐下。

&esp;&esp;说不清过了多久,夜深人静,此处草木却潇潇而动,一条人影自萧条败落的池馆中飘飞而出,风雨中缈然成烟,直奔城南方向。

&esp;&esp;人影于南城门下停驻,站在城墙下的一刻,恰闻远处隐隐传来的鼓号杀伐声,纵是雨夜,那边火光仍盛,彤然遮天的烈烈红晕,便是连数十里之外的此处,也被照出几分光亮来。

&esp;&esp;空气中有异样浓重的血腥气,雨水飘落不住,却也丝毫冲散不了这气味的刺鼻。那条人影怔愣片刻,慢慢自城墙下的阴翳中踱出来,借着远处的火光,正望见脚下尸骸满地、血流成河。

&esp;&esp;人影僵立在雨中,再也动弹不得。

&esp;&esp;“发什么愣?徒然耽误战机!”身后传来一人冰凉无温的声音,金衣飘行夜色中,华光夺目,“你不是想趁机夺得江陵空城么,我已为你杀光了此处的守兵,你只需打开城门,让埋伏城外的兵马进来便可。”

&esp;&esp;“是你做的?”那人蓦地转身,斗笠之下,却是一张惨白的面孔。

&esp;&esp;金袍男子负手看着一地尸骨,微微一笑:“怎么?你还想兵不血刃夺得城池?”他转目,盯着她手中的令箭,又望向她的面庞,眸光了然,笑容温柔:“你以为凭此令箭便可控制全城?此处是殷桓老巢,你虽奇谋骗得殷夫人出城,然城中留守将士都是死忠殷氏之人,若无武力压制,谁能听你的号令?”说到此处,他笑叹道:“夭绍啊夭绍,如你这般心善,但上战场,只会为阿彦添忧添乱,又如何谈为他分担?”

&esp;&esp;夭绍面上青白不定,咬紧牙关,难辨愤怒、怯怕还是后悔。满地尸骸的魂魄一时都似围绕周身,令她心底寒气浮动,身子忍不住地发抖。

&esp;&esp;“既知承受不了,以后不可再妄为了。”沈少孤轻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袖中摸出响箭,迎天射出,而后足尖轻点,飞身至城门处,洞开穹顶,落下浮桥,放任以谢粲为首的兵马驰入城中。

&esp;&esp;“阿姐,等我先占了侯府和其它三座城门,再来找你!”殷桓老巢竟就此唾手而得,谢粲难掩兴奋,飞马掠过夭绍身旁,急鞭溅飞风雨,直奔贺阳侯府而去。

早好霍同学  我的极品女上司  傀儡一号  网游之风云再起  月都花落,沧海花开  [综漫]每个式神都是我  嫣语GL  暖暧缠情  强扭的瓜很甜  小奶喵征服全娱乐圈[重生]  病娇表哥赖上我  [红楼]贾环重生复仇记  恶魔的宠爱  万界宗  我在天庭收保护费  上流关系[GL]  她的被窝比较软  反派老公破产后[穿书]  红楼之环爷  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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