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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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1页）

&esp;&esp;“对不起。我想你。”

&esp;&esp;他向她道歉，这个傻子，她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呢。柴焰微笑着，拿着电话的手伸远了些，“陈未南，你听。”

&esp;&esp;“由蕲南飞往云都的t5024号航班正点起飞，乘坐本次航班的旅客请在候机厅等候登机。”

&esp;&esp;“你等我。”我就来。柴焰看着近前那面玻璃广告板上自己模糊的笑脸，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幸福的事并非是每天耳鬓厮磨，蜜语不断。好比她和陈未南，当她别扭赌气，他也在闷头生气，他会做先一步低头的那个。最大的幸福是，他在想她，而她正要登上飞向他的航班。

&esp;&esp;一片沉默的电话，柴焰轻轻叹息，“别哭鼻子，男人哭，最难看。”

&esp;&esp;“……”

&esp;&esp;陈未南是趁着空隙时间打来给柴焰的，他人还在医院，短时间突然上火，他嗓子哑得厉害。他想再和柴焰说上两句，却无奈小奇迹又从病房偷偷溜跑了，得知这个消息的陈未南只得匆忙同柴焰道别，连按压下太阳穴、舒缓下紧张神经的时间都没有，他便迈开长腿，跑出走廊。

&esp;&esp;烂漫春光，闲适怡人的午后，陈未南在医院的大小角落里找寻不知跑去哪儿的小奇迹，千里外的柴焰握着还微微发烫的电话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esp;&esp;“phie，恩，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恩，是龚宇，他在……”

&esp;&esp;

&esp;&esp;两个半小时候后。

&esp;&esp;飞机起降后的眩晕感还没彻底消散，柴焰脚下发飘，几乎一路奔跑着去出站大厅。出站口，那个身穿排扣大衣，举着牌子笑容痞气的陈未南果然不在。

&esp;&esp;是啊，这种时候，他不可能来接她的。柴焰抿了抿唇，发觉嘴唇干燥的起了皮，她顾不及买瓶水喝，急匆匆的迈出感应门，在门口，她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esp;&esp;直到坐在车里，司机踩下油门，红色的士驶下回形坡道，柴焰紧绷的精神才算彻底松弛下来，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esp;&esp;陈未南，我来了。

&esp;&esp;想起什么，她拉下遮光板，背面的方块镜片嵌在棕色皮革中，上面覆满灰尘。柴焰看着镜中的自己，暴起无数细皮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狼狈地如同难民。

&esp;&esp;舌头反复舔了几下，白皮还在。她皱皱眉，伸手一点点把那些碍眼的白色撕扯下来。看着冒着涔涔血丝的嘴唇，她舔了舔，又使劲在脸颊上拍了两下，脸颊红润，嘴唇也有了血色。恩，这样顺眼多了。她微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视掉司机已经惊诧到不行的那张脸。

&esp;&esp;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不假。

&esp;&esp;她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望不着无边的绿意树林，心底无比柔软，再一下，再一下她就能见到陈未南了。

&esp;&esp;风极速略过耳鬓，被吹起的长发沿着车行方向肆意飞舞，心急切的如同风速。

&esp;&esp;此刻的陈未南正绕着偌大的医院院落，四处寻找着小奇迹。

&esp;&esp;他时而停在某个转角地方，停下脚步看眼树后：“小奇迹，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

&esp;&esp;这样的情形在近乎半小时内发生了不知多少次，可每次都是他的自编自导，小奇迹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esp;&esp;“死孩子，看我抓到你不揍你屁股！”最初他哑着嗓子喊。

&esp;&esp;“小奇迹，你出来……”后来，他干咳着，有气无力的呵斥。

&esp;&esp;再到现在，他脚步越来越快，嘴里只剩下低低沙哑的呢喃：小奇迹，你哥我腿都跑细了，你不心疼啊……

&esp;&esp;西晒在他脚下拉出一道细长的暗影，他悬了好久的心总算在听见那个声音时松弛下来。

&esp;&esp;“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帮他拿下东西。”

&esp;&esp;是小奇迹的声音。

&esp;&esp;陈未南回头，看见不远处的医院门口，小奇迹低头噘着嘴，一脸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帮他拿下东西。”

&esp;&esp;小奇迹对面，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脸凶相的瞪着小奇迹，高挺的鼻梁加上旁边的法令纹，犀利尖锐的男人让小奇迹害怕，垂着头的她又朝身后缩了缩。男人的气焰更嚣张了，他一手扯着身边的小男孩，边弯腰凶巴巴的瞪着小奇迹：“你是谁家小孩，小偷吧，知道我儿子这玩具多少钱吗？”

&esp;&esp;“说谁偷呢？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知何时，陈未南一个健步，挡在了小奇迹和中年男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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