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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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是冯大人如此安排的。”不等薛可蕊张嘴，冯驾果断地开口止住了薛可蕊问话的企图。

&esp;&esp;冯状端着和蔼的笑，将薛可蕊往人群外引，并示意怀香赶紧跟上，伺候世子夫人上车。

&esp;&esp;薛可蕊不再追问，在冯状的安排下登上了故人

&esp;&esp;马车队开始往双桂大街的街口走，薛可蕊没见到艾沙，觉得奇怪，莫非艾沙不走了？

&esp;&esp;薛可蕊掀开车窗帘往外瞧。背后便是愈来愈远的冯府，重檐斗拱的金柱门廊，朱漆大门大开，鎏金的门钉和兽面铺首油光水滑。大门外送行的队伍已散去，稀稀拉拉留了几个预备收场子的小厮。

&esp;&esp;府门外不远处，一驾华盖大马车闪着金光孤零零的守在一株老梧桐树下，赶车的军士锁甲铮亮，威武严整。在距离他们不过数丈远的地方，薛可蕊看见了艾沙和冯予。

&esp;&esp;晨光微熹中，艾沙穿上了她西番国特有的红裙，一身妖艳的大摆裙穿金走银，发髻低垂，搭配一顶彩翎高耸的小帽，远远看去像极了一朵火红的凤凰花。冯予低垂着头，立在她身旁，二人不约而同都着了一身火焰似的绯红。

&esp;&esp;这让远在马车里的薛可蕊突然觉得，他们二人是在用这蕴含类似婚嫁意味的红袍，来约定终身，再互道珍重……

&esp;&esp;隔得太远，薛可蕊看不清他们二人的脸，她不忍地别过了头。薛可蕊难以想象向来开朗的冯予，此刻正在用什么样的心情与自己最爱的女人道别。

&esp;&esp;一想到昨日去艾沙房间道别时她那欲言又止，薛可蕊心里就难受得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正捂着心口兀自哀戚间，耳畔传来李霁侠幽幽的询问。

&esp;&esp;“娘子，今晚回枫和园住可好？”

&esp;&esp;薛可蕊回过了神，这才想起李霁侠还在车内。

&esp;&esp;薛可蕊喉间梗阻，说不出话，她的心头还残存着无边的哀戚。李霁侠当然不知，他眼里只看得见独自沉默的薛可蕊，这让他原本怯怯的心开始变得有些愤怒起来。

&esp;&esp;自己的世子嫔，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能对自己如此视而不见！

&esp;&esp;被自己的仲父与母亲忽视就已经够难过了，没想到连自己的世子嫔也如此漠视自己的感受！

&esp;&esp;薛可蕊仓皇地抬头，她看见李霁侠的脸色依旧那么惨白，可那两条疏朗长眉下的睡凤眼却早已沉坠到了眼窝最深处。

&esp;&esp;薛可蕊敏锐地感觉到，李霁侠不高兴了。

&esp;&esp;李霁侠为啥又不开心了，薛可蕊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理他吧？可是薛可蕊自己也正在难过，腾不出心情来安慰他。

&esp;&esp;薛可蕊只觉心力交瘁，这些时日来，她身边发生了太多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感觉好像过了几年般的累。

&esp;&esp;“相公，贱妾呆在秋鸣阁是为了给您祈福，眼下看来，贱妾的祈福也甚是有用。相公不仅身体康健，似乎公务也挺顺利，听说你进了中郎将，冯大人还将他的中军牙兵交给了你。”

&esp;&esp;薛可蕊坐直了身，朝李霁侠的方向微微倾了倾：“相公就让贱妾留在秋鸣阁继续为您祈福吧……”

&esp;&esp;李霁侠无语，虽然知晓自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定然请不回这位祖宗似的世子嫔，可是看见薛可蕊如此不以为意地就一口拒绝了自己，他的心依旧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esp;&esp;李霁侠不再说话，他转过了头，只沉着眼死死盯着眼前这块颤抖不已的马车帷布。他没有再继续哀求薛可蕊，虽然薛可蕊是他心尖上的那颗朱砂痣，但他是男人，他也有自己的尊严。

&esp;&esp;二人一路无话，连面朝的方向都是一左一右，避免着有丝毫交集。直到一行人来到凉州城外，车队停下，李霁侠也默默下了车，薛可蕊这回倒是搞拎清了，她麻溜地跟着李霁侠下了车，来到了头一辆马车的旁边站好。

&esp;&esp;马车门帘打开，冯驾下了车，柳玥君掀开窗帘望向车外。“侠儿……”

&esp;&esp;柳玥君的面上有化不开的担忧与不舍，李霁侠一个箭步冲上前握紧了柳玥君伸出窗外的手。

&esp;&esp;“侠儿，娘回京一阵，很快就回……”柳玥君红了眼眶。

&esp;&esp;“母亲放心，孩儿和世子嫔在凉州等您。”

&esp;&esp;薛可蕊低下了头，她能理解李霁侠的苦心，眼下他还舍不得自己的这副皮囊。只是现在还朝柳玥君提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柳玥君会不会担心到走不动路了。

&esp;&esp;果然，听见李霁侠提起世子嫔这三个遭瘟的字眼，柳玥君便瞬时开启了喋喋不休数落人的模式：

&esp;&esp;“侠儿，母亲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芳洲向来仔细，她照顾你吃穿，你也别烦她，千万别骂她，也别打她，枫和园的事通通交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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