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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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嫂子？阿月仔细顺了顺这关系，眼便亮了：“你是我的祖姑母吗？”

&esp;&esp;方巧巧说道：“阿月，这是你祖姑母，快叫姑奶奶。”这称呼于她而言真是要不得，说一回就自个暗暗乐呵。可在这古代，这称呼就是如此。

&esp;&esp;这老妇人就是老太太远嫁的女儿慕琴，还差三年就已是年过花甲的年纪。因自小过的无忧，又嫁了如意郎君不用做活，头三胎都是儿子，后来又添了两个女儿，家翁都将她当宝贝。并没受过气，面貌端正大方，也比同龄的老太太看着更年轻。

&esp;&esp;阿月唤了一声“姑奶奶”，慕琴便从手腕取了个金镯子送她，越瞧越亲近。她母亲虽然跟凤娘的感情不好，但那嫂子跟她这小姑子可情同姐妹，当年她出嫁后听闻嫂子被休，还心闷了许久，笑笑说道：“真像，真像嫂子。”

&esp;&esp;还没夸赞完，耳边又轰隆一声，老太太怒敲拐杖：“你到底是回不回去，不就是你丈夫要纳妾，你身为主母，这点胸襟都没有？”

&esp;&esp;慕琴冷笑：“他都纳了四个妾侍了，六十岁的人，竟还要抬人家十六岁的姑娘做妾，别人都作诗嘲讽他雄风不减，糟蹋姑娘。”

&esp;&esp;方巧巧听见措辞，急忙捂住阿月的耳朵。等她话停了，让嬷嬷领她回屋。阿月恋恋不舍的往那边看，只觉这祖姑母很有趣，她还想再听听。可拗不过嬷嬷，到底还是被轰进了房里。

&esp;&esp;慕琴可没注意到阿月走了，继续说道：“况且那姑娘百般不愿，他偏起了色心。我去铺子里买东西，被人家爹娘拦下，脑袋都要磕破了，说欠的租佃会尽快交上，饶了他们的女儿。唉，我也是做娘的，哪里忍心，和他提了提，他倒好，冲我发了脾气，说我没气度，担不起主母的名头。我、那我便担不起好了。”

&esp;&esp;老太太一个脑袋两个大：“所以你就跑回娘家来了？”

&esp;&esp;慕琴笑着，声音也软了：“娘，您就让我躲几天吧。”

&esp;&esp;方巧巧看着慕琴，除了面相有些像老太太，其他哪里有相似的地方。这样耿直心善，果真是老太太亲生的？这慕家，竟能出个这样有趣的人。

&esp;&esp;☆、笑里藏刀背后杀人

&esp;&esp;笑里藏刀背后杀人

&esp;&esp;慕琴的住处由宋氏安排，两人虽然见过几回，但次数不多，并不熟络。慕琴将慕韶华的事问了个清楚，听罢和这侄媳妇感慨：“当年要是老嫂子再晚些走，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

&esp;&esp;宋氏暗想她毫不遮掩对凤娘的姑嫂情，倒不怕如今的嫂子生气。丁氏今日娘家有事，慕宣又出征去了，便在那忙了一日，如今还未回来。

&esp;&esp;慕琴远嫁后，来回都要差不多四十余日，因此没个两三年，婆家也不许她回来。这大宅的许多事，都还不知，最后一封家书，说的就是慕正林堕马过世的事。进了院子，问道：“怎的不见奉行？”

&esp;&esp;宋氏迟疑片刻，才答道：“二哥他已经搬到外宅去了。”

&esp;&esp;慕琴意外道：“何时分房了？”

&esp;&esp;宋氏答并未说明了分房，只是搬走，将前后的事简略说了一番。慕琴听后更是惊异：“侄媳妇去了？”

&esp;&esp;连连诧异，这两年未回的家，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esp;&esp;她同孔荷的情谊到底不深，只是感叹一会，就洗漱睡下了。

&esp;&esp;宋氏没有直接回屋，去了聚芳院找方巧巧。方巧巧正在房里问阿月今日外出游玩的事，知道了胖叔家也开始置办年货。还没同女儿聊完，听见宋氏来了，拿了九连环让阿月到一旁玩。

&esp;&esp;唤她坐下，方巧巧问道：“姑姑住的房间不是清扫好了的么，怎么还去了这么久。”

&esp;&esp;宋氏笑道：“那姑姑是出了名的能说，拉着我里外问了一通，我都恨不得将脑子给她，可说的我口干舌燥。”

&esp;&esp;下人正好拿了茶来，方巧巧接过茶壶，亲自倒了一杯给她，笑笑：“妹妹辛苦了。”

&esp;&esp;宋氏同她熟了，礼数也少了些，这会没受宠若惊，但心里受用，说道：“这都年关了，突然来了个逃妇，别说旁人要说闲话，家里的下人只怕也要不安分的嚼舌根了。”

&esp;&esp;方巧巧说道：“不是说这姑姑住的很远么？她来这看样子夫家是不知道的，只怕是要在这儿过年了。”

&esp;&esp;“过年？”宋氏摇头轻笑，“当真要被人说闲话了。”

&esp;&esp;方巧巧笑笑：“我倒觉这姑姑挺有趣，一点也不像老太太。”

&esp;&esp;两个孙媳妇在这点上颇有共鸣，相视笑笑，不言而喻。阿月还在倒腾着九连环，无暇听长辈说话。晚上睡觉时还没完全解开，也不知解了多少步，就是有几个死缠在一块。

&esp;&esp;等朱嬷嬷进来熄灯，她已经拿着九连环酣睡，手还露在外头。

&esp;&esp;夜里飘起大雪，如棉絮覆了一层又一层。等寅时下人起来，就见地上银白已堆到小腿高。下了这样大的雪，无怪乎半夜越睡越冷。

&esp;&esp;朱嬷嬷也给阿月拿来了烘热的衣裳，因棉袄厚实，裹的人都圆了。阿月瞅了好几眼铜镜，笑道：“嬷嬷，我像不像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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