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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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不死心，一圈圈地游着，寻找着颛顼。找了好久，没有找到颛顼，却看到海棠浮在水面上，昏迷不醒，左腿上中了一箭。小六再忍不住，也顾不上藏身了，扬声大叫：&ldo;哥哥、哥哥……&rdo;小六拽着海棠，边游边叫，始终没有人回应。小六只能带着海棠回去找阿念。阿念蜷缩着身子，躲在糙丛中，白茫茫的大雾，让她变成了瞎子，夜枭凄厉的啼叫都让她恐惧。当听到水声淅淅沥沥，她手蕴灵气，紧张地盯着前方。白雾中浮现出一个怪物的黑影，蹒跚地走向她，她正紧张得全身颤抖，怪物走近了，却原来是小六扛着海棠。阿念激动地冲出去，&ldo;小六。&rdo;小六看到阿念眼角的泪痕，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露宿山野时，也是这般惊慌不安。她拍拍阿念的肩，赞倒：&ldo;你很勇敢嘛！&rdo;阿念不好意思，立即做出了什么都不怕的样子，&ldo;哥哥呢？海棠怎么了？&rdo;小六把海棠放下。&ldo;后背被打了一掌，腿上有箭伤，有我在，死不了。&rdo;小六喂海棠吃了颗药丸，想撕开海棠的裤子，阿念红了脸，&ldo;不能等到回去再医治吗？&rdo;&ldo;这么大的雾，你知道怎么往回走吗？这一箭虽没射中要害，可我对这位防风小姐实在不敢低估，不早点医治，我怕海棠的腿会残了。&rdo;&ldo;可是、可是你是男的！&rdo;小六哧一声撕开了海棠的裤子，&ldo;大不了就娶她呗！&rdo;阿念想想也是，却有点不甘，&ldo;哼！便宜了你！&rdo;小六用力拔出箭，对阿念说：&ldo;赶紧把你的好药都拿出来。&rdo;阿念先拿了个扶桑木瓶给小六，&ldo;里面是浸泡着扶桑花的汤谷水。&rdo;小六把水倒在伤口上，水一点点把伤口上发黑的ròu蚕食掉，露出鲜红的干净血ròu。阿念又拿了一个玉瓶，递给小六，&ldo;里面是用归墟水眼中的水和灵糙炼制的流光飞舞丸。&rdo;小六连着捏破了三颗药丸，药丸化作了几百滴紫蓝色的水滴，好似流萤一般绕着伤口飞舞，慢慢地融入伤口，伤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小六开始包扎伤口，&ldo;好了！&rdo;阿念担忧地问：&ldo;哥哥呢？&rdo;小六摇摇头，&ldo;不知道。我们只能尽快返回驿馆，让蓐收去查。&rdo;小六背起了海棠，对阿念说：&ldo;走吧。&rdo;阿念跟在小六身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大雾中，看不清路，湖边的路又十分泥泞，每一脚踩下去都不知道自己会踩到什么，精神紧绷，时间长了，阿念觉得很累。可灵力低微的小六背着一个人依旧走得很平稳，神情也十分镇定，好似不管多大的雾，都不能遮住她的眼。小六的平稳镇定感染了阿念，也让阿念很不好意思，她咬着牙，紧紧地跟着小六。即使觉得听到了蛇游走的声音，她也紧咬着唇，一声不发。小六走到了一处坡地，冲着白雾叫起来：&ldo;船家，双倍价钱，去赤水城。&rdo;竟然真有声音从白雾中传来，&ldo;好嘞，您等等。&rdo;一点灯光亮起。小六带着阿念朝着灯光走去，果然看到有船停在岸边。阿念上了船，心下一松，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船上，惊讶地问小六：&ldo;你怎么知道在这里停着艘船？&rdo;小六一边轻轻放下海棠，一边说：&ldo;昨天班干，我们呢是逆着这条河取得湖上，我看到了船家停在这里生火做饭。&rdo;阿念不相信地说：&ldo;扫一眼就记住了？你又不能预见我们会遇险。&rdo;小六淡淡一笑，&ldo;如果时时生活在危险中，不记住就是死，记住却会多一分生机，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习惯，不去刻意记，也会留意。&rdo;阿念盯了小六一眼，不说话了。船夫和小六商量：&ldo;眼见着就要亮了，太阳一出来，雾很快就会散去，不如等等再走。&rdo;小六问：&ldo;你自小就生活在这里吗？&rdo;&ldo;祖祖辈辈都生在赤水，死在赤水。&rdo;&ldo;从这里往下是顺流，我看河流很平稳，不如我们慢慢地顺流漂着，等雾气散了一些了，再加速。如果一个半时辰内赶到赤水城，我再加钱。&rdo;船夫琢磨了一下，应道：&ldo;好嘞。&rdo;船夫在船上多点了两盏灯，自己立在船头，谨慎地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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