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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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命婢女端上饭菜，等小六和十七吃完饭，命婢女带小六和十七洗漱换衣。十七抱着小六到了浴池旁，小六说：&ldo;婢女会照顾我，你也去洗漱吧，把地牢里的晦气都洗掉。&rdo;两个婢女服侍小六沐浴、换好衣衫。十七早已洗漱完，换了干净衣衫，在外面等候，看到婢女抬着小六出来，忙快步走了过来。高辛一年四季都温暖，服侍很轻薄，讲究飘逸之美，喜穿木屐。此时，十七身着天青色的高辛衣衫，宽袍广袖、轻衣缓带、玉冠束发、足踏木屐，行走间，步如行云、衣袂翩飞，真正是明月为身，流水做姿。两个婢女看的呆住，小六也是目不转睛。十七有些赧然，微微垂下了眼眸，却又好像很喜欢小六看他的样子，迎着小六的目光，走到了小六面前。小六调笑道：&ldo;难怪有女子为求你一顾而不惜练舞十年，此番你回去，只怕也少不了女子求你一顾。&rdo;十七局促不安，好似生怕小六误会，急急地说：&ldo;我不会看的。&rdo;小六觉得心里有些甜，可又不愿被看出来，故作不耐地扭过了头，&ldo;你看不看，和我有什么关系？&rdo;有医师来为小六治腿，十七在一旁帮忙。医师先抹了药膏，再用归墟水眼中的水种植出的接骨木把小六的腿包裹住，小六觉得两条小腿犹如浸润在凉丝丝的水中，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医师对小六说：&ldo;尽量不要用腿，多静养，慢则三月，快则一月就能长好。&rdo;小六笑着和医师作揖道谢，有麻烦医师帮十七看一下，医师检查过后，慷慨地给了十七一小瓶治疗内伤的上好灵药。医师走后，小六对十七说：&ldo;虽然你身上的伤痕，再好的灵药也除不掉了。&rdo;一般的伤，很难在神族的身体上留下疤痕，可涂山篌折磨十七时，每次施完酷刑，都会用特制的灵药水泼十七，既能让他保持清醒，痛苦加倍，又能让那些耻ru的印记永远烙印在他身上。小六当年就仔细思索过如何除掉那些可怕的伤痕，但是思索了一年，想遍天下灵药，发现永不可能消除。小六盯着十七的腿，边思量边说：&ldo;但高辛宫廷里颇有些好东西，也许能治好你的腿。只是要吃点苦头。&rdo;十七右腿上的旧伤，因为身有灵力，走快时不会察觉有异，但走得慢时，就能看出来有些瘸。十七摇了下头，&ldo;我不在意。&rdo;小六笑笑，不自禁地掩嘴打了个哈欠，十七说：&ldo;你睡吧。&rdo;小六抓着他的衣袖，&ldo;你也该休息一下，可我不想你离开。&rdo;&ldo;我靠着也能睡着。&rdo;十七坐到塌侧，靠在屏风上。小六合上了双目，手却一直捏玩着十七的衣袖，十七端起一杯水，握在掌中，杯子中腾起白烟，萦绕着小六，小六的手慢慢地不动了。十七觉得，自从地牢出来，小六就一直在努力掩饰内心的紧张。十七推测和俊帝有关系，以小六的性子，不可能是因为俊帝的权势，那只能是因为俊帝这个人。十七轻轻握住了小六的手，低声说：&ldo;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rdo;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夕阳西斜时，有宫人来请小六，说俊帝想见他。看到小六的腿有伤，宫人命侍者抬了肩舆，十七把小六放在肩舆上。侍者抬着小六，十七跟随在旁，疾步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俊帝日常处理朝事的朝晖殿。侍者们把肩舆停在殿门外，宫人上前奏报。等听到内侍命他们进去，十七抱起了小六，殿门旁的侍者想阻拦十七，颛顼的声音传来，&ldo;让他进来。&rdo;十七抱着小六直走了进去，幽深的殿堂内，正前方放着一张沉香榻，榻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容貌并不算老，约摸三十来岁，可乌发中已经夹杂了不少白发，难言的沧桑。十七把小六轻轻地放下，叩拜行礼，&ldo;糙民叶十七参见陛下。玟小六腿上有伤，不便行礼，请陛下恕罪。&rdo;俊帝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盯着小六。在没有进殿前，小六一直很紧张，反常地沉默着。可此时，他反倒泰然自若，笑看着俊帝，任由俊帝打量。半晌后，俊帝对十七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俊帝问小六：&ldo;谁伤的你？&rdo;小六笑瞅了一眼颛顼，没有说话。颛顼躬身回道：&ldo;是我，他一再抗命想要逃跑，我下令小施惩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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