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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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看向少女，少女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说道：&ldo;我要看驴打滚。&rdo;老木在地上像驴子一般打滚，少女咯咯地娇笑，看热闹的人却不笑了。小六郑重地说：&ldo;清水镇的规矩，无生死仇怨，认输就住手。&rdo;少女看向小六，&ldo;我的规矩却是冒犯了我的人就要死！轩哥哥不许我伤人，我不伤人，我只看他耍杂耍。&rdo;老木一个铁铮铮的老爷们儿，居然眼中有了泪光，对小六乞求：&ldo;杀了我！&rdo;他是轩辕的逃兵，可他逃避的只是战争，不是男人的尊严。小六动了杀意，上前几步。老木突然不再打滚，串子赶忙跑过来扶起他，少女不满，&ldo;海棠，我让你住手了吗？&rdo;&ldo;不是奴婢。&rdo;海棠戒备地盯着人群中的十七，慢慢后退，挡在了少女身前。&ldo;不是你，是谁？是哪个大胆贱民？&rdo;少女想推开海棠，看清楚。海棠紧紧抓住少女，压着声音说：&ldo;对方灵力比我高，一切等轩公子回来再说。&rdo;海棠扯着少女匆匆退进了客栈。小六看着她们的背影，微笑着说：&ldo;我在回春堂等你们。&rdo;老木在西河街上也算是有些面子的人物，今日却当中受ru，他脸色晦暗，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屋子。小六知道这事没法安慰，只能嘱咐串子盯着点，提防老木一时想不通自尽。小六大马金刀地坐在前堂，十七站在屋角的阴影中，小六把玩着酒杯，和平时一样唠叨：&ldo;老木、麻子、串子都觉得我是大好人，可实际上我很小时就杀了不少人了……我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可今天我想杀了她们。&rdo;&ldo;她们是神族。&rdo;十七突然出声。&ldo;那又怎么样？&rdo;小六眉眼间有飞扬的戾气。十七沉默。小六斜睨着他，&ldo;你会帮我？&rdo;十七点了下头。小六微笑，突然之间，觉得好似也不是那么想杀人了。小六喝了一小壶酒，他等的人来了。少女取下了面纱，五官一般，一双眼睛却生得十分好，好似潋滟秋水。顾盼间令五分的容貌顿时变成了八分。她身旁的男子却十分出众，眉眼温润，气度儒雅，远观如水，近看若山，澹澹高士风姿。男子对小六作揖行礼，&ldo;在下轩，这位是表妹阿念，婢女海棠中了公子的毒，所以特意前来，还请公子给我们解药。&rdo;小六抛玩着手上的药瓶，笑眯眯地说：&ldo;好啊，只要给我兄长磕个头赔罪。&rdo;阿念不屑地瞪着小六，&ldo;让我的婢女给你兄长磕头赔罪，你们得不耐烦了吧？&rdo;小六冷冷地看着，海棠好似很痛苦，扶着墙壁，慢慢地坐到地上。阿念娇嗔，&ldo;轩哥哥，你看到了，是他们先来找我麻烦，我压根儿没有伤到他们，只是小小戏弄了一下，他们却不依不饶，一出手就想要我们的命。如果我身上不是带着父……亲给的避毒珠子，我肯定也中毒了。&rdo;海棠痛得呻吟了一声，轩盯着小六，&ldo;请给解药！&rdo;小六冷笑，&ldo;怎么？你还想强抢？那就来吧！&rdo;&ldo;见谅！&rdo;轩出手夺药，小六后退。小六知道十七在他身后，只须十七帮他挡一下，他就能看出轩的灵力属性，毒倒他。可是，十七没有出手。小六回头，看见屋角空荡荡的，十七并不在屋内。小六被轩击中，身子软软倒下。轩没想到看似很自信的小六竟然灵力十分低微，仓促间尽力收回了灵力，&ldo;抱歉，我没想到你……&rdo;他抱起小六，查探他的伤势，还好他本就没打算伤人，小六只是一时气息阻塞。小六靠在轩的臂膀上，唇角慢慢地上翘，笑了起来，眼中尽是讥嘲，时候要笑尽众生。轩愣住了。阿念捡起地上的药瓶，喂给海棠。海棠闭目运气一瞬，说道：&ldo;是解药。&rdo;阿念讥嘲小六，&ldo;就你这没用的样子还敢和我们作对？&rdo;小六推开了轩，挣扎着站起，&ldo;滚！&rdo;阿念心动手，轩拦住她：&ldo;既然毒已经解了，我们回去。&rdo;他看了小六一眼，拽着阿念往外走去。阿念回头，用嘴形对小六无声地骂：&ldo;贱民！&rdo;小六走进后院，坐在石阶上。十七站在了他身后。小六微笑地看着天色慢慢暗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错了，不该去指望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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