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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鸣一个人在门面房过了一个正月,外面鞭炮齐鸣,他一个人煮着面条吃,因为景建国夫妻并不知道他要留在店里过年,没有提前准备菜,也就造成他啥也没得吃,只有面条鸡蛋。
每天继续按照学校的时间安排着功课,一个人安静的看着书,做着模拟题,听着听力,背着借来的英语词典,几天格外充实,几天也格外难受,第一次一个人在外过年,第一次一个独处一室好几天,也不知道这一切都值不值得,或者多年后才有评判。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别人还在走亲戚串门,四中高三已经开学,市一中初二就开学,这就是偏远小城市对学习的重视度,绝非是大城市一天到晚让家长辅导,让家长打卡,让家长做手工,让家长还没下班去接孩子,让孩子参加额外辅导才能教核心知识。
因为小地方老师都是以自己学生考上大学为荣,而大城市老师都是以拿到多少钱为荣,教师的八荣八耻,在这一刻泾渭分明,荣辱两半。
蔡芊茉继续来给他送吃的和辅导,偶尔景玉鸣直接给杜老师请假半天,让蔡芊茉做专项辅导,毕竟寒假一完,她又要去帝都求学,再回来时,就是景玉鸣高考揭底之时。
班级人也多见不怪,看到蔡芊茉都已经默认是景玉鸣女朋友,至于余姗姗和王丽娇看到他们一对儿说说笑笑,眼中快喷火了,恨不得过去把饭碗都砸了,太气人。
看一次就要气好几天,后来干脆她们两个晚饭都不吃了,就不用出来路过篮球场的台阶,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也能静下心看书,不然无心入定。
“明天我就要开学了,你要乖乖的备考,心无杂念才是真,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做最好的自己,拿出最好的状态考出最好的成绩,才能无悔于这一年半的努力,才能不枉眼睛的近视。”蔡芊茉边收拾饭盒,边嘴里唠叨唠叨。
看着这一年陪伴自己备考的美人儿,景玉鸣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没有遇到她,自己是否能独自面对这一切,他自己心里都是持否定想法,因为学习真的不比其他,需要入门,蛮干无用。
两人都不舍得分开,不过离别总有时,景玉鸣让她先走,她一步三回头,终于在门卫关门后才上了车,离开了四中,他心中满是不舍,她心中全是依恋。
景玉鸣看着手中蔡芊茉过年期间给她许的高中符,和一个她站在智多星下许愿的照片,心中蛮是感动,这小妮子过年不好好玩,到处弄这些迷信玩意儿,也不怕人笑话。
看着面前的斜坡,他昂首挺胸,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在斜坡最高处,回头看看下面,然后转身就回到教室。
因为这一走就是人生选择路口处,去年景玉鸣半经历过那个历程,还是蛮辛苦,蛮紧张。
很快就到了百日誓师大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隆重,以前年级前10名还上台领誓,今年竟然没了,景玉鸣还以为自己读书这么些年终于可以上台露脸一下,结果还是无缘。
大会一点都不得劲,就几个领导在那里发言,唠叨。大家坐在下面则发呆,聊天,时不时还有笑声传来,实在是无聊至极,最后在一声祝贺词中结束。
景玉鸣回到教室,看着黑板旁边的100天倒计时牌,心中才开始有紧张的感觉,原来高考距离他只有这么近,以前从没有那种感觉,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备考的压力。
100天其实就是三次统考,一个月一次,基本上都是查漏补缺,杜老师到最后一个月严格控制景玉鸣的睡眠,晚上凌晨还去宿舍查寝,看他还有没有在熬夜复习。
之所以这样要求他多睡觉是因为5月那次全市统考,景玉鸣已经各科都达到最佳状态,英语虽说分数低,但是也稳定在95分左右,已经是他最期待的结果。这是以前从没想过的事,如今已经常态化,不过真的是个坎,很难再爬上去一点分,只有偶尔才会考一百多丢丢。
“这次成绩很完美,达到了预期,有没有压力?考前我也不给你压力,就好好的享受高中最后的结束生活,心态要好,每天去操场运动运动,人生没有几回有高考的经历,好好体验其中。”
“还有,以后别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这是我的饭卡,拿着,去食堂吃,以后有能力了再还给我,别矫情,拿着用去。”杜老师看着分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拿走景玉鸣正在吃泡面的碗,把自己饭卡塞进景玉鸣手里,就走了。
景玉鸣看着饭卡,手紧紧的握住,眼泪不自觉的滚下来,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吃的饱不饱,过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只有杜老师,带着自己去烧香祈祷,去湖边喝酒谈心,给他关爱,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他也没有矫情,景玉鸣知道杜老师马上离开就是怕待久了会伤了他的自尊心,所以留下卡就抓紧走开。他拿着饭卡就去食堂吃饭,因为他现在说再多都没有高考出分数那一刻有说服力,他就是要将饭量化为动量,直瞄高考。
好久没有吃米饭,景玉鸣也舍不得打菜,就打了一个素菜和一个小荤菜,米饭也不敢多打,毕竟是杜老师的卡,自己还是要记住每顿多少钱,高考完出去打工来还这个钱,凭他的赚钱能力还是绰绰有余这点。
本次考试陈征途貌似波动有点大,本来已经冲到全校15名左右,这次他就考到全校40多名,总分也掉到500出头,按照正常情况二本擦线过,很玄。
当问过才知道,他竟然暗恋余姗姗,现在他们两个坐在同桌,每天嬉笑打闹,吃饭也是一起。相处的气氛不要太融洽,不过听得景玉鸣一愣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圈子也太小了,谈来谈去还是几个人兜兜转转。
不过余姗姗倒是没有波动,这次考试来到全校第四,总分也考了566分。她那个班主任很开心,据说给他们班级晚上放了一部泰坦尼克号电影,弄的坐在下面的青年小朋友们面红耳赤,不停看身边的异性朋友,看着那发育刚刚好的身材,身体一些部位开始活跃,好几个人差点亲上了。
这些天,同学相遇交流最多的就是,想读什么学校,报什么专业,景玉鸣都没有什么想法,因为还不清楚自己能走到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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