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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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摇摇头：&ldo;有谁嫌钱多呢？若是我真能靠打球赚钱，我为什么不做呢？&rdo;王楠一愣，干笑道：&ldo;那是虎哥你技术好，一般人，这个，也不是太敢和你打赌。&rdo;&ldo;嗯，你说到点上了。我的技术虽然不能说是十分好，但在这里，起码在这一带是拿得出手的。&rdo;因为要长谈，他又抽了一根烟出来，王楠立刻给他搬了张椅子，他笑了笑，坐上去，慢慢的说，&ldo;这一点，附近的人都知道，所以你看，我虽然和人赌过球，但次数却不多，超过五百以上的，应该只有三次，其他三百的有两次，贰佰的有一次，一百以下的，却是一次都没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do;王楠想了想，道：&ldo;虎哥你这样的身份，赌的太小，丢脸。&rdo;&ldo;这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因素，不过不仅是丢脸，也耽误事，你说赌一局虽然不费太多功夫，但却是耗精力的，和你这种玩玩不算，那种正式赌球，你总是要认真的，就说我技术比别人好点，也不能说不认真就能赢，你说我费那么大的功夫，只赢个三块、五块，我划得来吗？&rdo;王楠点点头，赌球比平时打球更耗费精力，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和顾海那次打赌不算，他其后的这几次打赌，也是很用了一番心思。&ldo;我划不来，你觉得你划得来吗？你一局赢个三块，一天你能赢几局？胡老板让你来，就是让你来这里赌球的？就说胡老板不在乎，你觉得，在你赢了个十局二十局后，还有几个人愿意和你来？&rdo;&ldo;我可以输一些。&rdo;王楠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果然虎哥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道：&ldo;你赢个六局输了四局，那算是赚几块钱？&rdo;王楠只能干笑，如果赌的少，他就要以数量取胜，可如果他常赢，又有几个人愿意一直输呢？当然，也许存在不服气的人向他挑战，但就像虎哥说的，他一天又能去赌几局？在不忙的时候，和人练练手，这没关系，但是他不能因为胡当当好说话，就天天干这个。万一胡当当不愿意收留他了，他又要上哪里？&ldo;再说来大的……这个你倒是可以来个□开，但你以为人家无缘无故的，就会和你赌这么大？顾海那件事我也多少知道点，但，你要不断的去玩这一手？那胡当当这里还做不做生意了？&rdo;&ldo;虎哥你的意思是……&rdo;&ldo;老实给你说吧，我和人赌的那几把大的，是我本来就和他们有些争执，正巧，我们又都玩球，就用这个解决了，你看到我们赌钱，其实赌的还有别的。当然，那种赌大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梁城这地方，有多少人会无缘无故的玩个球就玩这么大？你一个月碰上一两个，倒是能混个温饱，但是你指望这个发财吗？而且，玩这么大的，很少有普通人，也许大多数人还是愿赌服输，但若是碰上一个不愿意的……&rdo;说到这里，虎哥停了下：&ldo;就算人家给胡老板面子，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rdo;王楠傻眼了，经虎哥这么一分析，他先前的想法，竟完全是错的！他以为可行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虽然虎哥说的也许不一定就是完全正确的，可起码是大半正确的。他在这里这么久，也见过几次人赌大的，那些人虽然彼此交谈，但那气氛可不怎么好。用常理分析，也的确是这样，若是两个朋友，怎么会好好的拿几百块来赌？&ldo;不过，你想靠打球来赚钱的这个想法，倒是可行的。&rdo;王楠回过神，不解道：&ldo;虎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rdo;&ldo;咱们这里小城市，但是在外面，的确是有职业球手的。就像那专职踢足球、专职打篮球的人一样，人家就是以打台球为职业，我记得外国有一个做这个的，每年光奖金就能拿到几十万呢！&rdo;几十万！在这个万元户都令人称羡的小城里，几乎就像是天文数字，王楠顿时倒吸了口气，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学校里没有体育课，他好像进不了体校！不过体校有打台球的吗？不都是田径的？&ldo;不过，他们打的可不是这种球，而是……斯诺克。&rdo;虎哥说着，向里面的桌子抬了下下巴，王楠立刻扭头去看，在昨天，他还向胡当当抱怨过这两台桌子，觉得他们占地碍事，还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他就觉得那两台桌子一下充满了神秘性！&ldo;这个，才是世界性的运动，不过，你觉得在这个城市里有人会打吗？&rdo;&ldo;虎哥，你……&rdo;&ldo;我也不是多会。&rdo;虎哥吸了口烟，又道，&ldo;现在，你还想靠打球赚钱吗？&rdo;说完这一句，虎哥按灭手中的烟，拍了拍衬衣，转身走了，王楠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回不过来神。这一天他过的有些恍惚，胡当当事情忙，也没有留心，等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才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犹豫了一番，就把虎哥那番话说了一遍，最后道：&ldo;老板，虎哥说的……是不是真的？&rdo;&ldo;真的假的你自己不知道？&rdo;&ldo;那、那老板你先前为什么没对我说过？&rdo;&ldo;对你说有什么用？你这小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对你说要好好学习，你听吗？反正你也不会做别的，倒不如在我这个店里，打两下球，打好了呢，以后也算是个特长，技多不压身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牛肉你吃不吃，不吃我可都吃了啊！&rdo;王楠对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夹了一块牛肉，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他摸到了虎哥的门前。虽然算是赫赫有名，但虎哥的住处却很平常，也是老式的大杂院，若说有什么和普通房子不同的，那就是大院子里还套了一个小院子，算是有一个独院。王楠到的时候是七点，大院子的门已经开了，但小院子的门还关着。他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里面也没什么动静，想到胡当当会在九点起来，他还是拍响了院门，他拍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回应。&ldo;谁啊谁啊谁啊，一大早就来拍门，找死啊。&rdo;门哗的一声开了，露出一个带着怨气的脸，看到王楠，开门的少年愣了一下，&ldo;是你？&rdo;王楠一愣，这个少年他好像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ldo;是胡老板有什么事吗？&rdo;&ldo;啊，不是，我来找虎哥。&rdo;那少年皱了下眉，但还是道：&ldo;你等着。&rdo;他说着，也没关门，就丢下王楠走了进去，王楠愣了一会儿才想到，这个少年应该是跟着虎哥到铺子里去过一两次的，好像是叫小猴，因为这个名字和虎哥连在一起，很令人印象深刻，他这时候才能想到。过了一会儿，那小猴回来了：&ldo;虎哥叫你进去。&rdo;王楠跟着走了进去，院子里是东西两个小楼，都不大，但是都接了两层，他跟着小猴来到了东边的那一个，然后跟着他来到了二楼，一楼明显没有什么东西，但二楼，却有一张大床，王楠还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床，长宽几乎一样，虎哥躺在上面，正在那里看电视。&ldo;来了？坐吧，小猴，去给他拿瓶水。&rdo;小猴去了，虎哥看了他一眼：&ldo;怎么不坐？&rdo;王楠左右看了看，这个房间实在不大，摆了一张床，就只剩一个茶几柜放电视了，他实在没看到椅子沙发这样的东西，虎哥也发现了他的情况，顿时笑了：&ldo;我是让你坐床上，行了，你要不自在，就站着吧。&rdo;王楠向前走了两步，不过并没有坐下，虎哥的床很大，铺着白色床单，上面是竹片的凉席，吊扇就在床的上方，但是他真是不太习惯坐别人的床，因此只是站在了那里。虎哥也不管他，抽出一支烟：&ldo;你来找我……是没有改变想法了？&rdo;王楠点点头。&ldo;为什么？&rdo;&ldo;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rdo;&ldo;胡当当没对你说要好好学习？&rdo;&ldo;说了，但我就算好好学也不行了。&rdo;虎哥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追问，只是道：&ldo;那你想怎么样？&rdo;&ldo;我想听虎哥说说什么是职业台球，如果有可能……我、我想去打！&rdo;虎哥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抽着烟，王楠在一旁，也不敢说话，这时候小猴上来了，给了他一瓶纯净水，那水显然是冰镇过的，握在手里，非常舒服。&ldo;职业台球是怎样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想办法让你吃上这一行饭！&rdo;王楠瞪大了眼，虎哥笑了：&ldo;不过先决条件是，你要能打败我，而且，要把我打的一塌糊涂，没有还手之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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