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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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老太太肺都快咳出来的。贺华因为那句“我闺女捡回来的”怔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失了血色，双手在空中慢慢攥成了拳头。可是听到姥姥的咳声，看到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地咳着，他还是转过身倒了杯新的温水，默默递到姥姥手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

&esp;&esp;老太太好容易把一句话掺到咳嗽里哼哼完了，才接过那杯水喝下，扶着咳嗽时不小心扭到的老腰回了房间。

&esp;&esp;这句话说完了，就是主角心理活动的时间了。贺母和弟弟弟妹也不再吵架，各找了点事躲了开去，留下贺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打扫收拾。

&esp;&esp;收拾好了地板，贺华坐进沙发里，双手交握在胸前，在客厅里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直到表弟推门进来，也是一脸我有姿势我骄傲的神气讽刺了他两句，提着两大兜子东西回到自己房里，过了一会儿又拿了个果盘出来扔到茶几上。

&esp;&esp;“给你的！耷拉个脸子在我们家里坐着干什么？赶紧吃了，省得人邻居串门来以为我们家虐待你呢！”

&esp;&esp;贺华抬起头来，轻轻说了声“谢谢”，回头看着茶几上的果盘堆成小山样的小包装零食，每一样竟都是他喜欢的。表弟又往自己房里跑了一趟，很快拿来一罐打开的饮料，面无表情地墩到了他面前，然后大步转身离开。

&esp;&esp;清凉酸甜的饮料滋润了贺华发干的喉咙和刚被那个消息堵住的心。他的神色柔和下来，一口气喝干了饮料，起身去厨房给舅妈打下手、摆盘子和碗筷。

&esp;&esp;该上桌吃饭时，因为椅子不够，他习惯性地搬了凳子过去坐在外面的桌角上，而这桌子上最好的一道炖牛肉和一盘粉蒸排骨恰好都摆在他面前。

&esp;&esp;☆、

&esp;&esp;房表弟的学习成绩不大好。

&esp;&esp;他们家里原先住的是十几户人家挤在一起的小楼，表弟从小就跟着邻居大一点的孩子到处疯跑，又打游戏又上网吧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学习的时候。长大一点老师抓得紧了，他们家里又得了拆迁补偿款，一下子富裕起来，生孙子的钱都有了，更不管儿子学习好不好了。

&esp;&esp;所以表弟平常几乎不自己写作业，都是提早去学校抄，或是花钱找人替他写，贺华自然是替写的之一，不过是不拿钱的那种。每次到姥姥家来，不管多忙多累，几乎都要帮他写几篇作业。不然的话大舅一家子都要说他不照顾弟弟，写点作业都不乐意；贺母也总是偏向自己的亲侄子，骂他亲弟弟不管、表弟也不帮，长大了也是个白眼儿狼。

&esp;&esp;所以他从没拒绝过表弟让他帮忙写作业的要求，因为只要稍稍推拒一下就会被骂、被罚，最后还是要替他做完。

&esp;&esp;这天晚上他已经得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关照，所以等大人都回房休息时，他其实就已经做好了看到表弟拿来更多作业要他做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表弟拿来的那堆书已经多到了只能用“抱”才能弄出来的地步。

&esp;&esp;一盒《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咣”地一声拽到茶几上，跟着就是几包卷子，稀里哗啦散得满茶几都是，还有几卷没包装的直接滑到地上，散乱地摊开，上面都印着某科高考模拟卷的字样。

&esp;&esp;表弟今年才高一，学校绝对不会发下这样的试卷，难道这都是舅舅一家为了让他在高考前能多做点练习，特地给他买的？

&esp;&esp;他捡起地上的卷子，抬头看着表弟，带点期冀和忐忑问道：“这些是……”

&esp;&esp;表弟的鼻子扬到了天上，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这都是我们老师让我们做的，说什么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千天，这些都得做……你都得给我做了啊，听见了吗？把答案步骤都给我写清楚了，我以后还得交的！”

&esp;&esp;哪有离高考还有两年半就做模拟题的？里面好多知识都没讲到呢，而且这种题每年都要更新，教育局也有新大纲发下来，现在的卷子放到表弟高三早就过时了。贺华对他别扭态度下透露出来的好意心知肚明，也不戳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了。等我都做好之后肯定会还给你，不会给你弄脏了的。”

&esp;&esp;看着那抹光风霁月的笑容，房标心里长舒了口气，嘴角拼命往下板着，一扭身往自己房间走去，身后硬邦邦地扔下一句：“都写卷子上！难道还让我以后再拿着答案往上抄吗？”

&esp;&esp;表弟僵直着身子，不知怎么撇着那两条腿回了房间。贺华目送他关了房门，才坐回沙发上，轻柔地抚摸着充满油墨香气的新书和试卷，拿起笔一题题做了下去。

&esp;&esp;转天一早临出门时，贺小弟不知怎么地正好从门外进来跟他撞上，一副中二少年的嘴脸埋怨着妈妈买的早点不好，要钱去吃肯得基。而那套“不好”的牛肉馅饼和豆浆被他随手往后一扔，恰巧热乎乎地掉在了贺华怀里，一下子熨热了他被冷风吹得瑟瑟的胸膛。

&esp;&esp;背后传来了贺母咋咋呼呼的喊声：“还不快去上学！早自习要是迟到了，老师请家长我可不给你挨骂去！”

&esp;&esp;他连忙关上门，怀抱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和一颗热腾腾的心跑向学校。

&esp;&esp;在姥姥家住了没几天，贺母就带着两个儿子重回了自己的小家。家里像被人打劫了一样，家具和电器都不在原先的地方了，还少了几样老家具，门口被人泼了血红色的油漆，大门还贴了封条，歪歪扭扭地写着“还钱”两个大字。

&esp;&esp;贺母抽噎着进了门，一边收拾房子一边痛骂贺父，贺华过去帮她投了抹布擦家具，她却扔了抹布，骂道：“这么大个子在我面前晃荡，不知道自己碍眼吗？跟你弟弟学学，找个地方写作业去，别来烦我！”

&esp;&esp;把贺华支走后，她就借着打扫做掩护，悄悄打开了鞋柜旁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塑料门——里面是新装的地暖控温器，温度调到20度，轻按开关，地板的温度就渐渐攀升，最后停在一个既暖和又不会热到上火的最佳温度。

&esp;&esp;晚上贺华依旧学习到半夜，还要做表弟给的模拟试卷，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冻得手发僵，只能靠热水暖一暖手。从前悲惨的记忆，现在温馨的生活，简直就像两个对比强烈的梦境。

&esp;&esp;不过，其中有一个注定只是一时的梦，唯有能持续下去的那个，才会是他现实的人生。

&esp;&esp;或许是学习条件变好了，也或许是那些出自首都名师的卷子有用，期末考试贺华竟考出了全班

&esp;&esp;如果主角不去酒吧打工，没被小混混撞上，顶多就影响到正牌攻心里留下那点淡淡的影子。可是两人正式相遇还在炮灰攻出轨之后呢，心里有这个影子没这个影子的区别其实也不大，正牌攻本人都还没来咨询，一个酒吧老板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件事呢？

&esp;&esp;我有点好奇，回信问了他一下。

&esp;&esp;酒吧老板姓陈，脾气很急，大概也是一直守在电脑前面，我发出私信之后没两分钟就收到了回音儿。回复和刚才是一个风格，一句话五六个叹号，激动得就快从屏幕里蹦出来了：“雷老师，我也没办法啊！正牌攻就在我酒吧里，他等着出场呢！！！！外面的小混混在我酒吧门口一天蹚八趟，搞得客人都不敢上门了，正牌攻还霸着我的大门天天偷看对面的装修公司！现在我的酒吧都成了他的专场了！他还不给包场费！！！！”

&esp;&esp;好多叹号，看的时候我心里都在跟着咆哮，估计陈老板也早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咆哮正牌攻一脸了吧？

&esp;&esp;唉，正牌的就是任性。

&esp;&esp;虽然陈老板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我开工作室的目的是全面提生和改造炮灰生存质量，不光救死，也得要扶伤，像这样被主角一挂挤兑得生活质量大幅下降的也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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