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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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1页）

&esp;&esp;柳娘换了一身衣裳，虚弱的躺在床上，道：“听天由命吧，她有能耐活，就让她活着；若是不幸，就对母后实话实说吧。不论如何，事情都不要传到宫外去，如今本就人心惶惶，皇家再出自相残杀的伦理悲剧，天下人更加弃而远之。”

&esp;&esp;出了这种事情，舆论不可能一边倒说长平的不是。天下总有那样的恶心人，擅长受害者有错论，总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好像犯罪都是受害人有错一般。

&esp;&esp;不论结果如何，长平事件的处理都必须是悄无声息的。一个未曾与外朝有牵扯的公主病逝，天下无人会为她喊冤。

&esp;&esp;外朝、内宫、江浙、蜀中、关外……一个个心头大患在眼前闪过，柳娘闭目躺在床上，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啊！

&esp;&esp;公主命

&esp;&esp;再苦再难也不要放弃，熬过最黑暗的时刻，你会见到光明。——柳娘切身体会到了。

&esp;&esp;长平主导刺杀案发公主命

&esp;&esp;柳娘看着太子欢喜不尽的背影，失望的同时也理解。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做成了父祖都没办到的大事，如何能不欢欣鼓舞。自大清收缩之后，朝廷上下为太子歌功颂德的折子堆满的乾清宫。太子似乎也认为这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柳娘的存在本就尴尬，如今太子快要成年，连上请安折子都很少有人直接提及柳娘。

&esp;&esp;众人都希望趁着这股势头，太子直接亲政掌权，坤仪公主退回内宫。

&esp;&esp;柳娘连年劳累，又被伤了大腿，战事暂时轻松了，趁机到宫外庄园游玩。京畿已经被犁地一般梳理过几遍，柳娘走的时候也有亲卫军相随，如此浩浩荡荡到了庄园，安心休养。

&esp;&esp;真是休养来着，坤仪公主凶名在外，无事谁人敢扰。更何况在这个时候，显然太子要逐步收回大权，一个眼见没落的公主，并不值得众人冒险。

&esp;&esp;柳娘在庄园望山观水，总想起自己做南霄道长的那一生，用脚步丈量国土，天下没有她不曾见过风景，世间没有她不能旁观的命运，是何等逍遥快活。而今困在一方宫墙之中，太子、宗室、文臣、武将、藩属国……每一个名词后面，都是数不尽的麻烦。

&esp;&esp;人人乃从众，走在这人流中，有一个人逆流溯游，就显得格外瞩目。

&esp;&esp;老将孙承宗亲自上门拜访坤仪公主。

&esp;&esp;休沐之日，孙承宗着便装，仍旧掩不住一身威武，浑身上下的军人气质，让人一见就知这是以为沙场虎将。

&esp;&esp;沉水恭敬领着孙承宗绕过前院亭台楼阁，走到了花园之中。孙承宗一见柳娘就懵了，脑海中有无数准备回禀的治军条陈跑个精光，瞬间就忘词了。

&esp;&esp;只因柳娘穿着浅绿色的袄裙，头戴珠玉，环配玎珰，这和孙承宗娇养在家的小孙女儿又有什么分别呢。柳娘的衣裳似乎还额外改过，腰身掐得很细，女子穿起来真如弱柳扶风。这些年孙承宗多次觐见，柳娘都穿着蓝灰黑金一类的庄重正统颜色，服饰也尽量用接近男装的袍子，一下子从掌权大公主变成了邻家小女儿，难怪孙承宗懵了。

&esp;&esp;“臣孙承宗参见公主！”什么思绪都在一眨眼间流过，孙承宗抱拳下拜。

&esp;&esp;“老将军请起，休沐之日，不必多礼。”柳娘轻声叫起，请他就坐。

&esp;&esp;柳娘见这春光难得，正在湖心亭中煮茶，信手拈来，从容淡定，不一会儿就泡好了茶水。柳娘提壶给孙承宗倒茶，唬得孙承宗立刻站起，口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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