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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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爹爹，快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柳娘装作没看到齐老爷眼中的水光。

&esp;&esp;“是啊，是啊，柳柳忙了一大早上了，快吃，快吃。”

&esp;&esp;玫瑰清香扑鼻，甜美芬芳，其实齐老爷一个大男人是不喜欢吃甜腻腻的糕点的，可谁让这是自家宝贝女儿做的呢。别说这么好吃，就是难以入口，齐老爷也会大加夸赞。

&esp;&esp;席上除了这些“玫瑰菜”也有家常的肉食菜蔬，不怕他们吃不惯。不过这一家人把柳娘点过名的几道菜都吃光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个人爱好菜却没动两筷子。

&esp;&esp;被一家人这么宠爱着，柳娘也忍不住喜笑颜开。

&esp;&esp;待一家人回去的时候，柳娘还未他们准备了能带回去吃的玫瑰酱、玫瑰酒和玫瑰枕头。还特意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道：“这是专门给娘准备的，今年花不多，只提炼出这么小小一瓶来，仙姑说对妇人最好。等明年我种得多了，就给大嫂、二嫂和未来三嫂都备上。”

&esp;&esp;齐太太又把柳娘揉进怀里，直呼：“我的儿啊，娘的心肝儿啊！就知道你最孝顺娘！”气得一旁齐老爷直翻白眼，看着自己手中独有的玫瑰酒才略略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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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家子吃得饱饱的上了马车，齐太太忍不住念了声“无量天尊”。听闻柳娘要办小宴，她比当事人还要紧张。想来帮忙，又怕坏了女儿的性质，忍不住旁敲侧击的指点丫鬟们。“没想到我们柳柳如此能干，菜品好、意境好、安排得更好。”

&esp;&esp;“那府里准备的饭菜可以让厨房的人分了？”齐老爷笑道，他们来之前听说是柳娘亲自下厨，吓得在府里先备好了饭菜才出来的。

&esp;&esp;“老爷还说我，难道你就放心柳柳热锅、热油的围着厨房转？”

&esp;&esp;齐老爷拍拍老妻的手，叹道：“若是柳柳身子康健，我宁愿她什么都不会，我养她一辈子也行。可你也见了，咱们的法子不行，还是该听枯叶道长的，她的办法好。让柳柳下地也好、下厨也好，总归让她锻炼了。人啊，就是得常活动，只要柳柳觉得舒坦，怎么来都行。”

&esp;&esp;“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既然柳柳愿意，我就把南郊的庄子划给她做嫁妆，她喜欢种什么都行。”齐太太早就私下参观过柳娘的花田，知道自己今天吃的用的都是柳娘亲手种出来的，其中情义比什么都珍贵。

&esp;&esp;齐太太没提把柳娘接回家的事情，反而拨给她一个庄子，任她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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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娘拿熬制好的饴糖送给观中各位道长，第一位当然是枯叶道长。

&esp;&esp;枯叶转了一圈儿在自己嘴里，笑道：“不错，下次可用来哄孩子。”他们道观也会接待各方信众，免不得有哭闹的孩子。

&esp;&esp;柳娘并不以为这是看轻，不论什么用，只要是好用处，都值得欢喜。

&esp;&esp;“我已与家中商量过，父母大人传信过来，让我‘随心而行’。我想清楚了，我要学医。”柳娘严肃道。

&esp;&esp;枯叶道长道：“好啊，那继续学就是了。”仿佛这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esp;&esp;“那我能拜枯叶仙姑为师吗？”

&esp;&esp;枯叶道长一时无语，又反问道：“你准备出家吗？”

&esp;&esp;柳娘这才笑了，枯叶道长嘴上说一视同仁、绝不藏私，事实上这两年正经医学理只让柳娘背书，《本草纲目》《肘后备急方》《校注妇人良方》《养生方》……诸多有名的医药典籍，只让她背，也不解惑释疑。其他实际上手的只给了柳娘一片玫瑰田，让她自己玩乐，玩乐！

&esp;&esp;柳娘是想正经学医的，枯叶道长却一直在敷衍她。

&esp;&esp;枯叶道长要收的徒弟是能专心致志、继承衣钵的，可柳娘衣服娇小姐的做派，玫瑰花田都是火工道人帮忙平整的，不躬身实践，怎知其中深意，枯叶道长对她也是不满意的。况且，枯叶道长乃是道家医学一派，学习道医，不仅要薛那些种植、采收、贮藏、炮制技术和医药手段，更要紧的是背后蕴含的道家哲学。柳娘显然对道家不是很感兴趣，在道观还是不是脱口而出“阿弥陀佛”。

&esp;&esp;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都明白了对方曾经的敷衍。

&esp;&esp;枯叶道长笑问：“日后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esp;&esp;“十五岁之前背下世间现存医药典籍，我早已请大兄帮忙收集，翰林院藏天下典籍、太医院专精医药，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先背一肚子书摆着，日后再行实践。等到十五岁自后正式行医，从妇人症、小儿症开始，刚好我是女儿身，进出内宅方便，为人也要扬长避短啊。等到三十岁走访天下，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时我理论实践均有一定积累，就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很多地道药材要在道地产地才能发挥药效，一方水土一方人，我盼望着见识这大千世界。”

&esp;&esp;柳娘说起这些，脑海中想到的不再是风景片般的美好电视宣传片，而是她每一世在各地的场景，或是大漠风沙中端来的一碗甘草汤，或是茫茫草原上的一碗马奶酒，还有行走川渝时候的火锅，吃麻辣有助排解湿气。

&esp;&esp;枯叶道长问道：“十五岁你该嫁人，三十岁正是周旋与婆母、丈夫、孩子之间，哪儿来的空闲做这些。”

&esp;&esp;“所以我决定不嫁人啊！”柳娘调皮眨眼，“这个决定是和学医一起下的，不过怕吓着家里人，他们现在只知我想学医。我可只告诉的仙姑一人，若是泄露出去，定是你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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