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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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茴的表情瞬间僵住，她使劲盯着宋宁，就像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过了好一会才有些颤抖地说：&ldo;不可能！你别胡说了，她明明……她明明……&rdo;&ldo;我没胡说！只是她一字一句告诉我的，而且陈寻也知道。方茴，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是事实如此，你必须要面对。你是好女孩，我们都想你能过得好一些。但是你被蒙在鼓里我认为不公平，这也不是一个好的解脱方式。我只是……&rdo;看着方茴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脸色一点点灰白下去，宋宁最终不忍心再说了。&ldo;嗯，好，谢谢了，再见。&rdo;方茴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她神情恍惚地冲宋宁胡乱摆了摆手，抱着笔记往回走去。宋宁担心地看着她，但并没有跟上去，他自言自语地把刚才的话接着说完：&ldo;我只是比他们提前告诉你……&rdo;方茴茫然地走在路上，她心里的感觉已经混乱成茫然一片，悲伤、气愤、懊恼、不解等等等等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完全让她迷失了方向。她记不清是怎么回到学校，又是怎么给林嘉茉打了电话，却只反反复复地问她为什么。印象中她只是一直在哭，难以抑制地哭，哭到最后眼睛都干涩了。最后她走出校门打了车，头也不回地狂奔离去。她觉得，在这个学校里没有能让她待下去的地方了。晚上回到家方茴照例关了机拔了电话线，她收到了乔燃的邮件，这一次面对语气温和熟悉的那一句&ldo;你过得好么？祝好盼复&rdo;，她终于再也打不出&ldo;好&rdo;字。电脑屏幕在她眼前渐渐模糊，键盘被泪水润湿，随着她手指的轻轻碰触，从a到z的所有字母都沾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深深的哀伤。（8）那年冬天，乔燃回国了。他收到方茴的邮件非常焦心，虽然文字语无伦次的，但乔燃还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要回国，他要见到她。发觉自己想法的乔燃有些自嘲，原本躲到千里之外是为了能不再思念，而现在看来，却只是让思念更加沉重，连绵千里。大年初五，他们在雨花餐厅聚会了。乔燃出面张罗的，谁也没好意思扫兴，五个人谁心里都不自在，但还是赴约去了。宽敞的包间里非常安静，时至今日，好像谁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该开口说出怎样的话来。按他们以前吃饭的规矩，是一人点一个菜的，这个时候往往最热闹，谁都抢着先点上自己爱吃的菜，菜单基本在飞，点菜基本靠抢。可是现在红色菜谱还嘲笑他们一般的安静摆在玻璃转盘上，乔燃先伸手拿了起来说：&ldo;以前都爱吃肘子吧？就先来一个东坡肘子！方茴你看看再点什么。&rdo;方茴接过菜单，翻着点了一个茄子就往赵烨那边递去。赵烨没有接的意思，低沉着声音说：&ldo;我随便！&rdo;陈寻看着便要接过来，可是他和方茴悬在空中的两只手都不自觉的有些停顿，菜单终是尴尬地掉在了桌子上。赵烨烦躁地拿起来往乔燃那边一推说：&ldo;都你点了吧！瞎耽误什么工夫啊！&rdo;乔燃勉强笑着说：&ldo;也好，反正我知道我一回来肯定就是我请客，我点便宜点省得被你们黑得一分都不剩！&rdo;&ldo;还好意思说！当初谁允许你丫不辞而别了！&rdo;陈寻接过他的话努力调节气氛。&ldo;我这不是为了回来之后能受到你们的夹道欢迎么？跟着你们混三年了，你们怎么也得让我有地位一次吧！&rdo;乔燃笑着说，&ldo;赵烨你丫也说话啊！我怎么就觉得你对我不热情！&rdo;&ldo;我待的那地界太他妈逼冷，把我的心都给冻住了。&rdo;赵烨淡淡地说。林嘉茉抿着嘴唇别过了头，乔燃起身拍了一下赵烨的脑袋说：&ldo;还没喝呢怎么就高了？装什么文青啊！&rdo;赵烨无所谓地笑笑，玩起了茶杯。&ldo;咱们要点酒么？&rdo;方茴突然抬起头说。乔燃看了她一眼说：&ldo;别了，今天大家就是出来聊天，喝了酒还聊什么。&rdo;&ldo;就是……&rdo;林嘉茉有些担心地说，&ldo;你又不能喝。&rdo;&ldo;还是来点吧！&rdo;方茴朝门口招呼着服务员说。乔燃刚想再说点什么，陈寻在一边按住他说：&ldo;算了，她愿意喝就让她喝点吧。&rdo;服务员一进来，方茴就说：&ldo;先拿十瓶啤酒，都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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