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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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程安好后知后觉扯开他的手，乖乖站在一边的眠眠突然冲过来，从后面抱住她。

&esp;&esp;“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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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宴席结束，程安好带着孩子，想去乡下给她爸扫墓，某人恬不知耻地跟来。

&esp;&esp;看他挤在逼仄的客车车厢，少爷脾气犯了。闭着眼，眉头紧皱，一脸难受的模样，程安好觉得好笑。

&esp;&esp;这就叫做自讨苦吃。

&esp;&esp;在他爸墓前，他们情绪都有些压抑。在他一个人把四周的杂草清理干净后，他站在一边，等他们母子祭拜完，背过身抽了几根烟。

&esp;&esp;眠眠拼手速，前十抽红包！

&esp;&esp;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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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安好望着宣传栏玻璃后面，厚刘海，穿着校服，背微躬，眼中黯淡无光的自己，那是专属于她十七岁的样子，平庸，黯然。三年里唯一的攥着的希望，就是通过考试和分数出人头地。

&esp;&esp;而今回看，那些埋头试卷和书本的岁月好像瞬间变得云淡风轻，真正割舍不掉，让她揪心的，是三年里意外的插曲，像寒夜中濒临冻死的人借到了一根火柴，点燃续命的火堆。

&esp;&esp;对于她而言，那样的生活也能熬过，只是，今后回忆，难免觉得平淡无奇。

&esp;&esp;但现在，因为身侧的人，那段时光多了几分浓墨重彩的味道。

&esp;&esp;“许箴言，我不后悔那时候喜欢上你。”

&esp;&esp;她望着照片，对十七岁青涩的自己，笑了。

&esp;&esp;像是在说：你看，现在的我是不是你想要的样子？

&esp;&esp;她转身离开宣传栏时，对站在原地不动的许箴言补充了一句。

&esp;&esp;“但我后悔四年前莽撞地跟你结婚。”

&esp;&esp;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有些东西，无论她过去还是现在有多努力，都改变不了。

&esp;&esp;悲剧已经造成，她不想回头。

&esp;&esp;许箴言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玻璃反光映照她的离开的身影。对于她的答案，他无言。阳光透过香樟的枝叶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圈好看的阴影。

&esp;&esp;最后，他像是释然地叹口气，轻声叫住她，随她一起，走进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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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h市回c城，他们还是经过了b市。

&esp;&esp;清明扫墓，他肯定要回去看爷爷，问程安好的意见，他能不能带眠眠去祭拜。

&esp;&esp;爷爷生前对她不薄，临死前她也没能见他一眼，一直心怀愧疚。眠眠虽然跟她姓，但也是许家的嫡孙，她没有反对。

&esp;&esp;车开到许家别墅门口，许默和乔芝月早早在门口等候。

&esp;&esp;程安好不打算进去，许箴言也不勉强。他爸他妈太心急，他只好把孩子先送到家里，然后送她去酒店。

&esp;&esp;再看到乔芝月时，程安好差点没认出来。

&esp;&esp;最近几天是高温，她穿着佛寺里僧人才会穿的鹅黄的褂子，额头被捂出细密的汗珠，胸前挂着一大串檀木佛珠。从前保养得当的脸不复白皙，蜡黄干枯，眼神看人时刻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esp;&esp;眠眠下车的一瞬间，她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长相身材都不错的保姆，乔芝月下意识扯扯她手臂。

&esp;&esp;“小黎，明天陪我去寺里还愿。”

&esp;&esp;“你看，我那天在佛祖面前许的愿望实现了，我把孙子盼回来了。”

&esp;&esp;乔芝月边说，双手合一，闭上眼，嘴里细声念念有词，所有人站在太阳底下，看这幅场景莫名有些发怵。

&esp;&esp;许箴言牵着眠眠，在他耳边介绍眼前的人是谁，眠眠很配合地叫了声“爷爷”，“奶奶”。

&esp;&esp;乔芝月把掌心的佛珠盘在手腕，手颤颤巍巍地，摸了摸眠眠的头顶，嘴里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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