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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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北湖就是荷花村种地的地方。朵朵家的这个菜地就在北湖入口的那个坝子上。她向着北湖脚下生风的飞快赶了去。

&esp;&esp;朵朵家穷的很，平时吃菜都不去集市买的。就靠着这二亩地的菜。有时逢集了还能弄去卖。现在奶奶正拿着一个大筐子不慌不忙在那摘菜呢。旁边的另外一个大篮子已经装满了放在一边。

&esp;&esp;朵朵怒火中烧，心一横，暗道，这是我家菜地，凭什么你从来不来种菜，每天都来摘，还一次摘那么多。

&esp;&esp;朵朵很有气势的走到坝子上，阴阳怪气的大声说道：“奶奶这是特意帮我摘菜呢。那摘这些也够了。摘多了不新鲜了。”

&esp;&esp;何氏吓了一跳，平时这个孙女很怕她的，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今天怎么这么大声。不过她只愣了一会，就冷嘲热讽道：“我来我儿子地里摘点菜给我这个老人家补补身体，怎么就成帮你摘的了？”

&esp;&esp;朵朵尖声道：“我爹跌断了脚，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你一次都不去看他，你还当他是你儿子吗？现在你摘菜了，就知道你还有个儿子呀！”

&esp;&esp;底下的庄稼人也都开始抬头看这场闹剧了，时不时的有人讨论。

&esp;&esp;“哟，何婆子一次都没去看过吗？我听说那李家老三跌的很严重的。”

&esp;&esp;“哪能去看呢？去看不要钱的呀。腿跌断的那天人家何婆子将门拴的紧紧的，就怕来找她借钱。”

&esp;&esp;“人哪能这样做呢？这真是亲生的吗？”

&esp;&esp;底下的声音越讲越大，传到何婆子耳朵里，更是让她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三儿子一家不都是任她拿捏的吗？这个朵朵竟敢来挑茬。她颠着小脚快速的从田里走到朵朵面前，指着她的脸，恶声大骂道：“你小小年纪也来议论长辈的事情，你这个不孝女，小心天打雷劈。”

&esp;&esp;朵朵一下子跪倒在了何氏的面前，发出沉重的“嘭”的一声，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像下大雨一样从小脸上划过，她声泪俱下的喊道：“奶奶，我求你了，你给我家留条活路呀。我家这几天都快揭不开锅了。又欠了一身的债。爹的病可都靠着这个养呢。”

&esp;&esp;朵朵拽着奶奶的手朝着自己打，哭的声嘶力竭的：“你打死吧。我是个女孩，是个陪钱货。你从小就骂我，说我早死早好。现在你就打死我。我死了希望奶奶能够不要再生气了。留点菜给我爹呀。”

&esp;&esp;坝子底下的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离坝子远的人也都被朵朵凄厉的哭喊声给吸引过来了，左右一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esp;&esp;那十来岁的小女孩跪在亲奶奶面前求死呢，只求能留点菜让爹爹活。多孝顺的孩子，看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底下人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esp;&esp;“我说何婆子，你怎么能这么逼自己孙女呢，那不是你亲生的吧？”

&esp;&esp;“何婆子就是心狠呀，前些年分家分家的，还不就是因为她三儿子生了病，借了高利贷。何婆子怕连累她自己，硬是把自己的儿子给赶出家门的。她心狠着呢？”

&esp;&esp;那何婆子听底下的人越说越过份，转过脸就冲着底下高吼一声：“你们都他妈咸吃萝卜蛋操心呢？老娘的事要你们管，都给我滚。”

&esp;&esp;底下几个血性大的婆子哪能受得了她这么骂，也冲着何婆子大骂起来。

&esp;&esp;“你个老不死的贱东西，你骂谁呢，你吃了屎吧，嘴巴怎么这么臭呢。”

&esp;&esp;“你个猪油蒙了心的老东西，涨良心的老货，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你小心阎王收了你呀！”

&esp;&esp;现在何婆子惹了重怒，开始和底下的人骂了起来，朵朵看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就跪在地上看好戏，时不时的抽咽一声。

&esp;&esp;村里有的人看事情要闹大了，怕打起来，就去何婆子家通知了老李头。老李头是个爱面子的人，哪能让自己的婆子出尽洋相，跟着就来到了坝子下。

&esp;&esp;众人和何婆子是越骂越激烈，什么难听的都出来了。老李头听得羞燥。上去就拉着何婆子的脸很家拖。“你还要不要你那个老脸了？赶紧和我回家。”

&esp;&esp;何婆子一开始还不愿意走，被老李头硬是拖走了。临走前老李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朵朵。

&esp;&esp;等人都走尽了，朵朵拿起了地上何婆子留下的两个大篮子就回家了。后天就逢集了，这去卖还值不少钱呢。等聚多了就可以去镇子上给爹买止疼药了。

&esp;&esp;往家走的路上可巧碰见从地里回来的娘和哥哥。

&esp;&esp;她娘张氏担心的问她：“你奶没打到你吧？”

&esp;&esp;朵朵吐了吐舌头：“就打了两下就和底下的人吵起来了。”

&esp;&esp;张氏面有不愉之色：“你奶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偷菜也就算了，还打人了。”

&esp;&esp;她哥李丹峰也在旁边气呼呼的说：“还叫她奶奶呢，就凭她做的那些个事，根本就不配做奶奶。”

&esp;&esp;张氏叹了口气说：“毕竟是老人，你这话可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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