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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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阿娘！”明舒转头就找曾氏，“你看阿兄，说一家人不要见外的是他，现在又怪我太不见外，哪有他这样的！”

&esp;&esp;双重标准玩得溜溜！

&esp;&esp;曾氏本正喝茶看他两吵嘴，半点没有劝和的意思，被明舒这么一撒娇，马上虎了脸冲陆徜道：“你冲你妹妹凶什么？分别

&esp;&esp;大雪又纷纷扬扬下起，除夕夜转眼就到。

&esp;&esp;大街小巷的铺面早早地关了门，空旷的街道上全是孩童的欢笑声与爆竹声。祭祖的供食，团圆夜的饭，守岁的零嘴……让家家户户袅袅而起的炊烟，从早到晚不绝。

&esp;&esp;尽管初入汴京的陆徜三人并不顺利，但这个年还是要过。

&esp;&esp;租来的房子已经打扫干净，门神与灶王像贴上，土地公公供上，曾氏在灶上忙个没停，明舒则跟着陆徜去置办年货。

&esp;&esp;路上遇着驱傩的队伍，戴着判官钟魁面具的人挨家挨户巡门除崇讨钱，明舒驻足看了半天，最后被一声炸响吓得捂住耳。

&esp;&esp;原是街边卖爆糯谷的人新爆了一釜孛娄，孩子都一窝蜂拥上去。白花花的孛娄冒出馋人香味，明舒定定看了两眼，刚想离开，陆徜却先她一步上前排到人群最后。

&esp;&esp;没过多久，陆徜就捧着袋香喷喷的孛娄回来递给明舒。明舒眉开眼笑：“阿兄怎知……”

&esp;&esp;陆徜斜瞥她：“擦擦口水再来问我。”

&esp;&esp;明舒知道他打趣自己，抱着孛娄往他那靠，嘴里卖好道：“阿兄最好了！”

&esp;&esp;不想陆徜一步踏远，没让她靠近自己。

&esp;&esp;“阿兄！”明舒快步追上，摸了两颗孛娄拈在手里，往他嘴边送，“尝尝，可香了。”

&esp;&esp;陆徜偏头避开，快步朝前，只道：“别闹，赶紧把正事办了，阿娘还在家等着。”

&esp;&esp;“阿兄，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老避着我？”明舒自己吃了那两颗孛娄，跟在他背后道。

&esp;&esp;不过一步的距离，她怎么就追不上他，真是生气。

&esp;&esp;“你多心了。”陆徜不看她。

&esp;&esp;明舒又摸了一小把孛娄扔进口中，心里道，是她多心吗？总感觉自打在京城落脚，阿兄总有意无意避开她，可表面上却又看不出什么来。也许，真是她太敏感吧。

&esp;&esp;她转头就将这个疑惑丢开，外头的花花世界透着崭新而鲜活的气息，汴京城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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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年三十大多铺面关门，明舒与陆徜找了半天，才终于把要买的东西买齐。

&esp;&esp;除了曾氏交代的物品外，陆徜额外还给明舒扯了布料与头绳，准备留着她做衣裳。二人回到家中时，曾氏已经把过年的吃食准备得差不多，各色点心摆满整张八仙桌，小小的厅堂被香气弥漫，勾得馋虫直犯。

&esp;&esp;日暮沉潜，灯火满城，家家户户围炉夜话守岁过年，陆徜三人亦不例外。

&esp;&esp;往年只有陆徜与曾氏二人，陆徜这人不太爱说话，曾氏和他守岁常常守到一半就闷到睡着，今年添了明舒就不一样。明舒话多，叽哩呱啦没完没了，还会逗趣，一会逗曾氏，一会闹陆徜，把曾氏给哄得一晚上笑容没减过。

&esp;&esp;一夜过半，这母女二人愈发来劲，抖起新买的布料商量要给明舒裁什么样的衣裳。曾氏拿出尺子，要给她量身。屋里生着炭火，明舒外衣已除，身上穿的是曾氏的旧衣裙，原本是松垮不显身线的，被曾氏手里那尺一勒腰身……陆徜未及避开的眼倏地一烫。

&esp;&esp;明舒年方十六，过年就十七，已经出落得像朵芙蓉花，细腰耸胸，着实惊人眼眸。

&esp;&esp;陆徜全身像都被炭火烤过般发起烫来，他很艰难才将眼睛转开。

&esp;&esp;所幸，过了年他就要去松灵书院，也能避开明舒好好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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