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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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也很奇特。脸上的肌ròu扭曲着，皱着眉，显然是很痛苦的样子，嘴角却微微挑起，好象是在微笑。任何看到这样的表情都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女人身体的右侧放着一个婴儿。荷衣将他推到冰c黄的右侧，轻轻问道：&ldo;这里为什么还有一个婴儿？&rdo;那婴儿包在一个雪白的小被子里，闭着眼，荷衣想将他抱起来，却发现被子已被寒冰凝在了冰c黄之上。她微一用力，只听得&ldo;啵&rdo;的一声，冰块断裂，那婴儿便被她抱在手上。那是俱婴儿的尸体，脸还是皱巴巴的，显然死的时候离出生并不久。她瞧了瞧婴儿，又瞧了瞧慕容无风，发觉两个人长得很相像。便将婴儿递给了慕容无风。他久久凝视着手中已然逝去的小生命，扭过头，看着山木，道：&ldo;他是谁？&rdo;。&ldo;你的娈生弟弟。你母亲难产，你出来的时候勉强还有一口气，后出来的那个婴儿只活了不到一个时辰。&rdo;他的手臂不由得颤抖了起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层冻得硬邦邦的被子，看了看婴儿的双腿。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可怕的刺痛，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那双腿明显是畸形的，一看便知他终身无法行走。他的脸蛋却已有了七八分与慕容无风相同的轮廓，他若长得大，一定会有一副与慕容无风一模一样的长相。而慕容无风的心却已沉浸在一种无法逃脱的悲伤之中。手一抖，&ldo;丁咚&rdo;一声，那婴儿竟失落在地。那声音听了让人胆寒。荷衣连忙将婴儿从地上拾起来，却发现他的一只手因方才那一跌，便象一俱摔倒的石像一般断裂开来。慕容无风漠然地看着她手足无措地将婴儿的断臂塞进小被之中，原样包好。&ldo;你害怕？&rdo;他看着她，静静地道。&ldo;不……不害怕。&rdo;虽这么说，她声音却直打哆嗦。他叹了一声，道：&ldo;你不该陪我来看这些……死人。&rdo;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ldo;她们……也是你的亲人。&rdo;他想了想，霍然抬起头，对山木道：&ldo;你说我的母亲难产，她的孩子明明已经生了出来。&rdo;山木看着他，迟疑着：&ldo;这个……&rdo;慕容无风淡淡道：&ldo;荷衣，扶我到冰台上去，我要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个难产法。&rdo;荷衣咬得嘴唇，轻轻道：&ldo;上面全是寒冰，你的腿明明受不得冷……&rdo;他不理她，自己掏出了拐杖。她只好将他腿上毛毯铺在冰台上，扶着他坐了上去。他轻轻地解开了女人腹上的衣带，身子猛然一震，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荷衣连忙扶住他因愤怒而摇晃的身体。可是连她自己也被眼前景象惊呆了！被衣裙掩盖住的腹部敞露开来。上面竟有一道长长的，破裂的刀口！豁开的一道fèng中，内脏清晰可见！慕容无风的胃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他的人倒了下去，开始拼命地呕吐了起来。荷衣只好将他又扶回到轮椅上。他咬着牙，驶到山木跟前，纠住他的衣襟，怒吼道：&ldo;是谁杀了她？是谁！难道你们连妇人和孩子也杀吗？！&rdo;陆渐风冷冷道：&ldo;你放开他，你母亲也是我杀的！却是她求我杀死她的！&rdo;慕容无风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声嘶力竭地道：&ldo;她为什么要求你杀了她？难道她疯了吗？&rdo;陆渐风道：&ldo;因为她难产，折腾了两天，孩子始终不出来。后来她……她自己也快不行了。便求我杀了她，剖腹救出你们兄弟俩！我便照着她的话去做了。&rdo;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听得惊呆了！慕容无风的泪禁不住夺眶而出，哽咽道：&ldo;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rdo;陆渐风道：&ldo;你自己是大夫，当然知道这是真的。&rdo;荷衣轻声道：&ldo;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葬了她，让她入土为安？&rdo;陆渐风道：&ldo;她说她要和你父亲合葬。而你父亲却早已跌下了万丈深崖。虽然我们一直隐瞒他的死讯，你母亲却已猜出他有了不测。那时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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