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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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但夜这么静，他的声音还是不停地传来“那群人自己跑出来的。老师也是发现异常情况之后自己来的。小张的镜片被损坏了，完全看不到东西，当时又已经来不及让他撤出，老师知道了，就把自己的镜片给他换上了……小张完全没有经验，如果看不见肯定得死在这儿……”

&esp;&esp;他的话被打断，对方的声音有太多的噪音，汤豆一句也没听清。只听到他再次回话的时候态度明显差了很多，怒气冲冲：“那镜片损坏是常有的事，大姐，东西玻璃做的！又不能加防护，加上就失效。我们每天上蹿下跳，总有碰了摔了的时候！一个月之前我们就打过报告了，每一个人都应该配备两副镜片，到现在都没有回复！这是我们的错吗？”

&esp;&esp;……

&esp;&esp;“我们已经说是征用……但老师……”

&esp;&esp;……

&esp;&esp;“本地瞭望人员死亡，这也能怪我们？妈的，你们他妈的叫啥也不知道的人来做瞭望员，人死现在怪我们？”

&esp;&esp;………

&esp;&esp;“那十个普通公民鬼他妈知道从居住区跑出来干嘛？是我们喊来的？”

&esp;&esp;…………

&esp;&esp;最后暴怒起来“□□妈，你爱咋咋！”

&esp;&esp;大步走回来，说“汇报完了。”这才发现一边站着的汤豆，怔了一下，问青年“这孩子怎么办？”

&esp;&esp;青年蹲在老人身边沉默着抽烟，回头看了看汤豆。

&esp;&esp;烟头发出的微光，照亮他那张一脸沉郁的厌世脸。

&esp;&esp;继承

&esp;&esp;汤豆还沉浸在老人的死给她带来的震惊与难过之中，此时与盯着自己的青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下意识地大声说：“我哥哥是王永昭。我是来调查他为什么会死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esp;&esp;看着她的两个人，此时表情都微微有些变化。

&esp;&esp;“王永昭就是那个本地的瞭望者。”站着的人对青年小声说。

&esp;&esp;汤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压低声音，夜这么安静，站得这么近，很难听不到他说话，这个人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她才有这个想法，就与青年的目光对上，一时莫明心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心里却知道，这个青年应该就是汇报时被提及的队长诸世凉。

&esp;&esp;“你几岁了？”诸世凉想点根烟，掏出来看看汤豆，又把烟塞回去。

&esp;&esp;“看着十四五岁吧。”那个看着不太聪明的队员说。

&esp;&esp;“20”汤豆立刻更正。

&esp;&esp;两个人明显都不太相信她的话。但她随身带着居住身份证明。上面确实是她的头像，年龄也无误。

&esp;&esp;他们并不是第一个怀疑她年龄的人。

&esp;&esp;每个都似乎对她的年龄存有疑惑。

&esp;&esp;席文文也二十，与她同龄，但席文文和她站在一起，像她的大姐姐。她私下总暗暗地与好友比较，不论是身高，还是……那个，她即不够高，又不够大。席文文已经来大姨妈好几年了，她今年才刚开始。

&esp;&esp;更甚至是从心智上……她听到妈妈私下和王石安解释，那是因为自己女儿生活无忧无虑且没有经受过任何磨难，哪怕是在最凶险的时候，她都被保护得非常妥帖。所以才会显得那么‘天真’——汤豆知道这个字只是幼稚的另一个说法。

&esp;&esp;她不喜欢被当成小孩。

&esp;&esp;“我是成年人了。”她努力做出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不是出来玩的。我觉得王永昭死得不正常，但王石安不相信，我要证明给他看。”

&esp;&esp;“王石安又是谁？”诸世凉回头看队员。

&esp;&esp;“我妈妈的新老公。”汤豆回答。

&esp;&esp;“那你原本打算怎么证明？”诸世凉好奇。

&esp;&esp;“停尸房可能会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他们不给我们看的那种。”她怕对方以为她脑子不好，拍拍身后的二胡盒子“我带了灯”又拿出那把用来削水果的刀“还有自卫的武器。”

&esp;&esp;站着的队员‘哧’地笑。

&esp;&esp;汤豆涨红了脸，她看向躺在不远处的老人，小声说“我当时应该保护他的。我有武器。”但是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水果刀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呆呆地站着，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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