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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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挂了郭震林的电话，柳承明突然猛打方向盘，汽车朝和他约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esp;&esp;郭震林挂了他的电话，转身就回了卧室。走到床边，做贼似的轻轻拉开衣柜门，伸手进去从里面扯了件干净衣服出来，关好门以后，缓慢出了卧室。

&esp;&esp;在过道上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快步下到客厅，把脏衣服直接放进客房。出来过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客厅，抬脚就在满地的狼藉中穿行起来。

&esp;&esp;开车从家里出来，来到“风满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此时酒吧里还是人潮如织，红男绿女或健硕，或细柳的在飘逸着幻彩的霓虹灯下，尽情释放着青春的激情。

&esp;&esp;尽管外面的天气还有些阴寒，可里面的淑女已经穿着短袖在那卖弄了！急速颤动的娇挺带着奢靡的气质，吸引着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眼睛，时不时还有故意上前的男人伸手在她们胸前骚扰，接着就引来她们尖声的责骂。

&esp;&esp;“你，你想干什么？流氓！”

&esp;&esp;“流氓？你不想被人耍流氓！那就去外面大街上跳！”

&esp;&esp;“哼！大街上跳？外面天寒地冻的，你都知道在这里跳！我凭什么要去那里受罪呢？”

&esp;&esp;先到的柳承明在吧台上听着这些话，放下手里勾着的酒杯，扭头看了一下舞池，回头薄唇牵扯出一个苦笑。

&esp;&esp;“跳舞摸摸就算流氓！那公车上还紧贴着，该叫什么呢？现在的女人真烦人！明明自己心里想得要命！还要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不准男人碰！真是的！”

&esp;&esp;你可曾寂寞

&esp;&esp;郭震林一走进酒吧，就瞅见柳承明在吧台上坐着，刚走到他身后就听见他嘴里在嘀咕，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随即问道：

&esp;&esp;“承明，你在说什么？”

&esp;&esp;“来！震林，坐下再说！”柳承明没有直接回他，伸手拉开身边的高脚椅，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esp;&esp;郭震林抬脚坐了上去，他接着把旁边放着的一个高脚杯推到他面前。拖过酒瓶就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酒，推回到他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朝他使了个眼色。

&esp;&esp;“来！震林，我们先干一杯！”

&esp;&esp;“嗯。”郭震林低头瞅了一眼酒杯里的暗红，随即端起酒杯，牵起嘴角朝他浅笑。

&esp;&esp;“来！承明，我们好久没这样喝酒了！干！”

&esp;&esp;“嗯。”

&esp;&esp;柳承明朝他点点头，“砰”的一声和他碰杯过后，昂头一干二净。放下酒杯，他仔细看着他，突然轻声说道：

&esp;&esp;“震林，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esp;&esp;他的话让郭震林浑身轻颤，脑海里随即显现的是毛云霓的身影，他无奈的对他摇摇头，镜片里的犀目带着些溃败！同样轻声回了他。

&esp;&esp;“没有！承明，你呢？”

&esp;&esp;“没有！”柳承明的回答相当干脆！说完，他抬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继续说道：

&esp;&esp;“震林，我身边女人倒是不少！可真正走进我心里，配得上女朋友那称号的女人好像还没有！”话语间，他的神情突然之间落寞！

&esp;&esp;“不会吧！我们的柳大少在女人堆里晃荡了这么些年，不会连看着顺眼的女人也没有吧？”郭震林掀开他的手，反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眼底是一片嘲讽。

&esp;&esp;柳承明扭头看了他一眼，重新给彼此斟了半杯酒，把他的酒杯推回到他面前，随即端起自己的酒杯，低头瞅了一眼酒杯中的暗红，抬眼对他皱起浓眉，嘴角牵起无边的苦笑。

&esp;&esp;“真的！震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相思的滋味这么苦涩！它就像这红酒，暗红中总是浮现着她的身影，若隐若现，看似伸手可及！抬手轻荡，转瞬她就消失不见！心里只徒留虚幻的想念！”

&esp;&esp;郭震林被他这句苍凉的话勾起心境，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使个眼色。

&esp;&esp;“来！承明，干杯！或许，女人就像这杯中的酒，端在手里看着光鲜，可要真正得到她，还破费些周折！”

&esp;&esp;“嗯。来！干杯！”柳承明低头端起自己的酒杯，“砰”的一声和他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esp;&esp;喝完，他又拖过酒瓶给彼此到了半杯，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酒杯，微微摇曳着里面的暗红色粘稠液体，俊美的面庞在吧台前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莫测！幽暗的黑瞳中有郭震林看不懂的深沉忧郁！

&esp;&esp;“震林，在国外这么多年，你可曾觉得寂寞？”

&esp;&esp;柳承明突然扭转话题，让郭震林的心绪再次被牵起！他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那些孤寂日子里对毛云霓的痛苦思念和暗夜中身体对她不可遏制的疯狂渴望！

&esp;&esp;“寂寞？怎不寂寞？承明，逃离她，只是因为无望的守候！可没想到寂寞随之伴我左右，更加残忍的折磨着我！那时，我才方觉，原来我并不坚强！也会在暗夜寂寥之时为她痛哭！想要放纵，却又给不起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只能借助狂热的工作来逃避寂寞的摧残！”

&esp;&esp;或许是心里憋闷得太久太久，尽管对柳承明怀着情敌般的憎恨，此时的郭震林还是在他面前袒露了心声。他平静的说完，扭头却看见柳承明眼底的深思，接着就是他的轻语：

&esp;&esp;“震林，也许，我对她的思念也应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吧！才短短几天，我就已经无法忍受想她的寂寞！无法忍受！真的无法忍受了！”

&esp;&esp;说完，他突然放下手里的酒杯，情绪失控的一头倒进郭震林怀里。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深邃的眼眶中瞬间窜下一滴晶莹，静静飘散在漆黑的空气中，带着无比的苍凉。

&esp;&esp;“震林，我，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才几天，她，她就攻占了我的心！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一个女人这样控制过！尽管我知道她有些疯疯癫癫，可我的心还是被她左右了！可现在，现在她却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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