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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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教堂的副牧师正在一群乡民的围拢下，驱赶一个名声极差的女人，不许她进入教堂。

&esp;&esp;乡下不同于镇上，民风非常闭塞和淳朴，几乎没有公开卖|淫的妓|女，最多只有过不去下去的穷苦妇人，悄悄遮掩着行事，但也会沦为众人不齿的下贱女人，遭到所有村民的驱赶。甚至昨晚刚刚在女人那里过夜的男人，也会加入村民的集体声讨中，说女人是女巫，迷惑了他的灵魂。

&esp;&esp;“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脏女人能来的地方！”大腹便便的副牧师朝衣衫褴褛的女人喊道。

&esp;&esp;“你该去下地狱，不能让你污染上帝的地方。”村民们叫嚷着，向女人扔石块。

&esp;&esp;女人不敢反驳，飞快的逃离了教堂。

&esp;&esp;副牧师非常恭敬的迎接了我，然后向我解释刚才的事。

&esp;&esp;“很抱歉让您看到了不愉快的事情，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那些下|贱女人靠近教堂半步了，这次是个误会，我当初不知道她是个不要脸女人，才会放她进来的。那个女人真是太邪恶，居然隐藏身份，真该把她送绞刑架！”副牧师义愤填膺的说。

&esp;&esp;我上辈子住在贫民窟，整天跟穷人为伍，附近就有许多下等妓院。我从不觉得妓|女有多邪恶，出卖肉体都是无奈之举，一个女人活不下去了也不是她的错。还有很多女孩，几岁时就沦落到妓院，不到十岁就开始接客，有的是被父母卖掉的，有的则是孤女，这是她们活下来的依仗，难道竟也成了她们的过错吗？对她们而言，生活就是受苦，能早早死去才是进了天堂，否则就要承受日复一日的苦难。

&esp;&esp;如同身处地狱，却连一点点救赎也没有，来到教堂恳求忏悔，却还要被驱逐。

&esp;&esp;“上帝的仁慈无边无际，他宽恕和爱戴每一个人，即便是妓|女，也不必对她如此残酷。”我说。

&esp;&esp;副牧师义正言辞的反驳我：“神甫大人您太仁慈了，对这些人不能抱有仁慈之心，否则会被她们害死。这些邪恶的女人身上无一没有可怕的梅毒，会慢慢腐烂而死的，这就是上帝对她们的惩罚。我们可不能因为怜悯她们，而让疾病在乡间肆虐。”

&esp;&esp;闭塞的乡下也有保护自己乡民的方式，我对此除了赞同支持别无他法。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弗农小镇因为靠近伦敦，所以也算繁华。特别是镇上，大路两旁都是两层楼的房屋，排列的鳞次栉比。房子的主人一般是富裕的农户或商人，商人在楼下开店铺，在楼上居住，有多余房子的人还会把空房间租给有正经工作的小职员，每年收取一至两英镑的房租。

&esp;&esp;白天的时候，街面上川流不息，人声鼎沸。

&esp;&esp;休斯驾车停在一家钟表店门前，我走进店里去取几天前送来维修的钟表。

&esp;&esp;老板坐在店铺深处，外围摆了许许多多精美的钟表，随着摇摆滴答作响。老板的一只眼睛上还架着镜片，正在修理钟表，见我走进来，他急忙起身迎接。

&esp;&esp;“牧师先生，您的东西已经修好了，我正要派人给您送去，没想到您自己来取了。”

&esp;&esp;“我陪妹妹到裁缝店做几身裙子，正好路过，就来拿了。”我说。

&esp;&esp;“贵府的小姐快要晋身社交了吧？”

&esp;&esp;“是的，今年秋天就迈入社交。”

&esp;&esp;“呵呵，真是大喜事，您可要为康斯坦丁小姐寻找一位好夫婿啊。”

&esp;&esp;“承您贵言。”

&esp;&esp;我们正在看货物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esp;&esp;“治安官先生，求您放过我吧，求您放过我，我家里还有生病的老人，还有孩子要照顾。”一个女人正在求饶，声音凄厉不止。

&esp;&esp;我抬眼望出去，发现两个身着黑制服的治安官正押解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往前走。妇人在钟表店门口拉住了大门，不肯离开。

&esp;&esp;店老板见状，不悦的走出去，呵斥道：“做什么！快离开！不要打搅了我的客人！”

&esp;&esp;坐在马车上的安娜惊讶的望着那个妇人，询问治安官道：“先生们，她犯了什么错？”

&esp;&esp;治安官脱下帽子，向安娜微微欠身：“抱歉女士，惊扰到您了，都是些可怕的事情，不便向您透露。”

&esp;&esp;妇人却对着安娜哭诉起来：“小姐，求您救救我吧，我不要被带走。如果没了我，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会被饿死，您大发慈悲救救我。”

&esp;&esp;“住口！你这个杀人犯！邪恶的女巫！居然把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活活掐死，你会被判处绞刑！”治安官硬扯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拉走了。

&esp;&esp;安娜的确受到了惊吓，一张小脸惨白，看到我走出了钟表店，走下马车对我说：“哥哥，这太可怕了，刚才那个女人居然掐死了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母亲！圣母玛利亚在上，请保佑那个死去的孩子，他太可怜了。”

&esp;&esp;钟表店老板啧啧叹息：“她是住在菜市场里的一个下贱女人，男人早就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却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从几年前起，她肚子鼓起来又瘪下去，生出来的孩子却没见影，她说是送人了。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那些孩子都被她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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