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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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田芮笑蹦蹦跳跳，走在庄久霖跟前一些，刚好够他看清她的笑容。原来她的脸并不削瘦，有点肉肉的，笑起来真的好可爱。她撅撅嘴，又说：“算来他今年也有九岁了，肯定是个骨头都啃不动的狗爷爷了。”

&esp;&esp;海湾的夜风淑和而温柔，偶然拂过耳畔，恰似电影里的配乐。

&esp;&esp;她可真是大胆，居然跟他说那么无聊的事，一定是威士忌的错。于是她继续对他说更无聊的事，小时候自己在楼顶种的草莓，中学时愚人节的恶作剧，大学时女生节收到的惊喜，支教时遇到的最可怜的孩子，辩论场上碰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esp;&esp;她就那么说着，他就那么听着，虽然仍旧惜字如金，却没有一句不搭理她。

&esp;&esp;他们不知就这样走了多远，田芮笑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摘掉脚上的高跟鞋。庄久霖眉头一皱，开口道：“穿上，地上有砂石。”

&esp;&esp;“不要，”田芮笑拒绝得很干脆，可怜巴巴地望他，“穿高跟鞋真的好累啊老板——你知道高跟鞋最初是为男人发明的吗？为什么后来又给女人穿了，真是的。”

&esp;&esp;今晚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长，都很没头没脑。

&esp;&esp;地上真的有砂石，田芮笑的步速慢了下来。

&esp;&esp;庄久霖皱眉，上前抓住她的腕：“穿上。”一阵海风将他的声音吹散，田芮笑索性当没听见，他不得不加重语气：“穿上！”

&esp;&esp;“不要啦！”田芮笑挣开他的手，声音又奶又躁，像绝了一个恃宠而骄的女朋友，“好不容易不怎么怕你了，干嘛这么凶……”

&esp;&esp;庄久霖嘴角一扯：“怕我？”

&esp;&esp;“是啊。”

&esp;&esp;“为什么？”

&esp;&esp;“谁让你——啊——”一听到她突然惊叫，庄久霖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单手将她凌空抱起。

&esp;&esp;田芮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贴上了他的颈窝。一股男人的味道灌进她的鼻息，谈不上好闻，但，很迷人。她仰起脖子，巴巴地解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感觉好刺。”

&esp;&esp;庄久霖低头一看，说：“一块碎玻璃。”

&esp;&esp;他的下颚线凌厉而硬实，原来从这个角度仰望他，也这么帅啊……

&esp;&esp;庄久霖接着说：“看看你脚底有没有流血？”

&esp;&esp;说是这么说，手臂却没动。田芮笑小声问：“……怎么看啊？”

&esp;&esp;庄久霖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没放手，抱着她往回走了几步，然后往地上试着踏两步，确认较为平整后，才将她放下。这一次他很严厉：“把鞋穿上。”

&esp;&esp;她终于服软：“好嘛。”

&esp;&esp;看着她傻乎乎的脸，庄久霖沉了口气：“以后不要喝酒。”她认真穿鞋，他难得有发言权，忍不住多说一句：“脸都花了，很难看。”

&esp;&esp;没想到小迷糊一跃而起，很认真地质问道：“哪里难看了！”田芮笑掏出手机打开前置相机，仔仔细细看自己，还不忘嚷：“明明没有花，哪里难看了？就是眼线有点晕了嘛，我擦掉就是了……”

&esp;&esp;见她着急，他更是故意：“真的很难看。”

&esp;&esp;老干部话不多，却字字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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