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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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墙还好些，当地人家都是里生外熟的勾缝清水墙，但地面却是打磨过青砖。

&esp;&esp;这一日里多少人进出的，故而地上就被踩踏得有些泥泞了。

&esp;&esp;就是这样，她花老太也得往上跪。

&esp;&esp;花老太知道大房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一咬牙，将屈辱咽下，两眼一闭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esp;&esp;都这年纪的人，花老太早有腿脚不好的毛病，如今又这么跪在又硬，又湿，又冷的地面上，顿觉阵阵冷气直往腿脚上渗的。

&esp;&esp;那感觉不说花老太了，就是邓三太太这样正壮年的都不能长久受得。

&esp;&esp;“上香，敬茶。”康大奶奶道。

&esp;&esp;花羡鱼点香递来。

&esp;&esp;花老太死瞪着两眼，牙关紧咬，一时竟咬破了嘴角，渗出血来。

&esp;&esp;就是如此，花老太她也要把这血又咽下肚里去。

&esp;&esp;花老太接过香来哆嗦着佝偻的身子，曲身拜了三拜，花羡鱼接回香火，敬于封氏灵位前。

&esp;&esp;罢了，花玄鱼端茶上来。

&esp;&esp;花老太瞪着那茶碗，想起当年新婚次日，三叔婆也是这样要她毕恭毕敬给封氏这个死去多年的人敬茶的。

&esp;&esp;再她刘氏看来，不过是因先来后到罢了，封氏有幸比她刘氏早几年进的花家门，若当日有她刘氏，如何还封氏立足之地的，如今却要她一再给这短命的敬茶叩头，伏低做小，让她刘氏如何心甘情愿的。

&esp;&esp;别人都不知的，花老太和三叔婆闹成如今这般形景，多少也由此而起的。

&esp;&esp;想起当年，再看如今，花老太一副含恨忍辱的样子，两手接过茶碗高举过头，再拜，献上。

&esp;&esp;就在邓三太太和花老太以为这就完了，要起身时，康大奶奶又道：“诵家规。”

&esp;&esp;张三奶奶捧出一本小册子，一字一顿的开始念诵起来。

&esp;&esp;如今虽是春季了，却最是乍暖还寒之时，花老太和邓三太太就这么跪在湿冷的地上，生受了两刻钟的寒气。

&esp;&esp;再加上花老太并非心甘情愿的，一时就郁气堵塞在心，难以纾解了。

&esp;&esp;待到起身时那里还能站得住的，花老太就觉眼前只一阵天旋地转，腿脚更是针扎骨头一样的疼。

&esp;&esp;经这一轮，花老太和邓三太太什么要强的心思都顾不上了，被人搀扶着回了园子。

&esp;&esp;花如香和梅子清一听说，就赶紧过来了请安。

&esp;&esp;看花老太和邓三太太那情景，梅子青不禁要问缘故的。

&esp;&esp;一听完，着实把姑嫂俩人都吓了一跳。

&esp;&esp;不说邓三太太，就花老太这样的，辈分高且在家中握大权，最是不能吃亏的主，没想到这两人竟在大房那里却吃了那么大一亏。

&esp;&esp;梅子清只敢惊呼的，“好厉害的大嫂，今日若是我遇到这样的事儿，就是敢和她做一回的，也有劲儿使不出来的。”

&esp;&esp;此时，花老太已稍缓过来了，哭天抢地的直哭嚎，“我要哭老太爷去，让老太爷他瞧瞧，这些个不肖子孙是怎么作践的我。”

&esp;&esp;邓三太太觉着就更委屈了，她还什么都没干呢，就陪着受了一回罪，没有不闹心的。

&esp;&esp;花老太哭喊了好一会子，近午时时觉着身上越发不痛快了，家里人赶紧去请大夫的。

&esp;&esp;大夫来一瞧，说前有痰症，今儿还受了风寒，邪风入体便又发了风痛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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