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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在算不上很宽敞的车厢里，十分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esp;&esp;莫听云从后视镜里看见曾菲扭头看着车窗外面。

&esp;&esp;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逾越，于是又闭上嘴巴。

&esp;&esp;车子一路疾驰，渐渐的道路两旁的建筑成了莫听云熟悉的日常，紧接着就看见容医大一附院青浦区分院的牌子。

&esp;&esp;莫听云直接出示通行证，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esp;&esp;下车的时候，宋唐问了一句：“怎么不把车停地面上？”

&esp;&esp;莫听云撇撇嘴，“大哥，我今天值班，要明天才能回去，把车留地面做什么。”

&esp;&esp;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地面一楼，出来之后透过玻璃窗和门，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一楼挂号大厅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早上五点多。

&esp;&esp;夏天天亮得早，医院里一片安静。

&esp;&esp;莫听云去拿了个急诊的号，挂号处的同事看见她，愣了愣，“莫医生，你怎么来看急诊，不舒服么？”

&esp;&esp;“我家姐姐有点不舒服，我带她来看看。”她笑着应了声，看一眼手上的号，内科的，忙又递回去，“我要外科的号。”

&esp;&esp;拿了号，直接去急诊。

&esp;&esp;宋唐扶着低头垂眼的曾菲，跟着她走。

&esp;&esp;到了外科诊室，她敲敲开着的门，“刘师兄，今晚你值班啊，帮我看个病人呗。”

&esp;&esp;刘医生应该是刚从手术室出来，身上的洗手服已经湿了一大片，正端着杯子喝水，闻声立刻回过头来。

&esp;&esp;“小莫啊，怎么啦？”他一面问，一面探头看一眼她身后。

&esp;&esp;莫听云转身将曾菲拉过来，推进诊室里，“我朋友的姐姐，麻烦你帮忙看看伤，顺便出个伤情鉴定。”

&esp;&esp;说着她转身将诊室的门关上。

&esp;&esp;宋唐拉着曾菲的手，觉得她的手心一片冰凉的濡湿。

&esp;&esp;她脸上挂上一点笑，人看起来有点惶恐，“……医、医生好。”

&esp;&esp;刘医生哎了声，忙让她坐下，关切地问了句：“脸上是怎么上的？我看看。”

&esp;&esp;曾菲扯了扯嘴角，又抿起来。

&esp;&esp;宋唐和莫听云谁都没有出声替她回答，要不要说，是她自己的决定。

&esp;&esp;但刘医生已经看出来了，眉头一挑，“击打伤，摩擦伤，和人发生了暴力冲突？”

&esp;&esp;不然怎么会青紫肿胀还破皮渗血，嘴角还有血迹。

&esp;&esp;莫听云和宋唐此时终于在明亮的白炽灯灯光下，将曾菲脸上的伤看得一清二楚，比在桥上橘黄灯光下看到的，还要触目惊心。

&esp;&esp;曾菲的脸上血色尽褪，她张了张口，又因为疼痛皱起眉。

&esp;&esp;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如同默认。

&esp;&esp;刘医生是带曾菲去处置室清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回来后一边写伤情鉴定和急诊病历本，一边和曾菲一问一答：

&esp;&esp;“最近睡眠怎么样？我看你有黑眼圈，是不是睡得不太好？”

&esp;&esp;“……失眠有点严重。”

&esp;&esp;“哦？是睡不着，还是睡着了容易惊醒？”

&esp;&esp;“睡不着。”

&esp;&esp;“这种情况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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