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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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既然能在沂源府卖的这样好，夏霖府内也颇多福户，杜掌柜不想轻易放弃，就打算先少拿些个试试。

&esp;&esp;胭脂看后长长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就觉压力倍增。

&esp;&esp;原先她供应香粉宅一家便有些吃力，如今又加了一个夏霖府的杜掌柜……

&esp;&esp;采买人手势在必行。

&esp;&esp;事不宜迟，她索性先不回家，立刻就同莲花去找了城中人牙子，说想要四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年纪最好在八岁到十三岁之间，男女不限。

&esp;&esp;八岁以下的太小，使唤不起来；十三以上的基本上就是个大人了，多少有了心眼和算计，又不好调教，还是这中间的最好，能干活、会看眼色行事了，脾性也还没定型，若有什么不好的习气，也能趁早掰过来。

&esp;&esp;那人牙子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瞧着倒是老实本分，可既然做了人牙子，想也不是什么善类。

&esp;&esp;胭脂上来就说自己是中定镖局的，那人果然唬了一跳，再说话做事就老实许多。

&esp;&esp;“姑娘要得急，一时半会儿倒是凑不大起来呢。”人牙子赔笑道，又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生怕买卖黄了。

&esp;&esp;他们手头的孩子多是各地拐子拐来的，小部分是爹妈卖的，故而年纪都小的很。大户人家自然是愿意要小孩儿，买过去亲自调、教，等长大了懂规矩了，也正好能用了。

&esp;&esp;或是有想买了干活的，就更倾向于要十五以上的男娃。

&esp;&esp;偏偏这姑娘开口就要了中间档的，这一时半刻的，他却上哪里找？现拐也来不及了啊！

&esp;&esp;胭脂却等不得，且那院子过不几日就能拿下来了，这外头买来的孩子却得提前教导，总归需要一段时日，哪里等得及？

&esp;&esp;她略一思索，“稍小些的呢？”

&esp;&esp;若是体格好，稍小些的倒也无妨，左右做脂粉不过是摆弄香料罢了，便是算上后头擀胭脂膏子，也没什么重体力活。

&esp;&esp;“有有有！”人牙子登时点头如啄米，伸手拉出来两个干瘦的小子，“这两个丫头都七岁了，平时倒也乖觉，女娃娃长得快，略养几日就能使唤了，姑娘瞧瞧可还行？”

&esp;&esp;竟然是女孩子？

&esp;&esp;这两个孩子俱都灰头土脸的，一个眼睛里带着点儿倔劲儿，一个怯怯的，身上一色的破旧衣裳，露出来的胳膊腿儿上隐约有青紫的伤痕，哪里能看出男女？

&esp;&esp;

&esp;&esp;胭脂看了看那两个干瘦的女孩子，再看看笑得一脸谄媚的人牙子，“来路正么？”

&esp;&esp;“那是自然！”人牙子拍着胸脯道。

&esp;&esp;胭脂不信他，弯腰问那两个女孩子，“还记得家么？”

&esp;&esp;小一点的女孩子刚要张嘴，又下意识的去看人牙子的脸，下一刻便抖了一下。大点的女孩子将她扯到自己身后，转头去瞪人牙子，人牙子熟练地举起手，还没打下去又看见胭脂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便讪讪的放了下来，“野孩子，不教训着点儿不成，万一伤了姑娘您的花容月貌就不好了。”

&esp;&esp;莲花脆生生道：“我家姑娘也是你编排的么？”

&esp;&esp;人牙子在底层打磨，早习惯了被呼来喝去，也不着恼，没脸没皮的笑了几声就缩到后头去了。

&esp;&esp;这几个小孩子倒是挺机灵，胭脂点点头，“就这四个吧，不过我暂时带不回去，还得劳烦你帮我好生养几日，要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别冻着饿着，回头我要检查的。”

&esp;&esp;人牙子下意识就觉得这女子是要赖账，不过还没来得及吆喝就被一粒碎银子晃了眼，“就按说好的，这几个年纪小，又没调教过，回去之后我少不得得费力气，一两银子一个，先给一半定金，回头我看他们皮肉完好才给剩下一半。你先拿这点银子去给他们买几件棉袄，弄几碗饭，不必太过吝啬，结账时你只管将店铺的票据收好了，多少钱我都补给你。”

&esp;&esp;亲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了，人牙子这才将心放回肚里去。他只以为这美貌姑娘是嫌弃腌臜，且那些小崽子养几日也有力气，接回去就能干活了，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故而很痛快就应下来。

&esp;&esp;“姑娘且放心，不出五日，小人保管给养的白白胖胖的，只不知到时您是亲自来呢，还是小的送去府上？”

&esp;&esp;胭脂想了一回，“到时候我再来吧。”

&esp;&esp;房子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收拾好，且等等吧。

&esp;&esp;说到房子胭脂就忍不住响起周围科举的士子，而想起他们，又难免联想到远在小莲村的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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